清晨的夏府一如往常的寂静,谢梧轻轻打了个呵欠,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一边问道:“你家督主又出门了?”
站在一边的简桐赔笑道:“回夫人,督主昨晚回来一趟,连坐都没来得及坐就又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夏督主真是日理万机。”谢梧道。
简桐也忍不住叹气,最近确实是太忙了一些。
等谢梧用过了早膳,落云端来水漱了口,又拿湿棉巾擦过了手。
简桐才将一份薄薄几页的册子送到谢梧跟前,恭敬地道:“易夫人邀请夫人去的清凉庵,在城南六七里外的一座小山上,这座庵堂在京城没什么名气,对外说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清修的私家庵堂。这种地方在京城也不算少,平时倒也没什么人在意。”
谢梧接过来翻看,一边问道:“有什么问题?”
简桐摇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原本也是个庵堂,前几年易安禄暗地里控制了这里,将原本庵堂里的女尼都赶了出去。易安禄时不时会去,易夫人也经常会去小住。我们派人进去查探过,易安禄将庵堂里面供奉的神佛塑像换成了自己的父母。除此之外,倒是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谢梧挑眉,道:“所以,他给自己的爹娘立了个庙?还挺孝顺的。”
简桐赔笑道:“督主也这么说。”
谢梧看着手中的册子,渐渐皱起了眉头。半晌他才将册子合上,皱眉道:“童姑娘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清凉庵上香,然后住上三天。”
简桐有些同情地叹道:“据说易夫人在清凉庵里的三天,每天都要跪在易安禄的父母雕像前为他父母诵经。从卯初到亥末。不过比起在易家,那位易夫人应该还是更愿意去清凉庵吧。”
也就是说,童玉娘在易家过得比在清凉庵每天从早跪到晚还惨。
谢梧抬头看向简桐,“你们督主没派人接触过童姑娘?”
简桐道:“易……这位童姑娘的胆子非常小,督主确实曾经派人接触过她,但她没有任何回应,不过她也没有告诉易安禄。”
谢梧叹气道:“或许,她认为你们是易安禄派去试探她的,又或者她觉得即便跟你们合作,对她的处境也没有任何帮助。”
经历过太多痛苦的人,会对周围任何陌生的人事物抱着怀疑戒备的态度。也或者易安禄曾经真的派人试探过她,然后她受到了极其惨痛的教训。
简桐耸耸肩道:“或许吧,原本督主也只是想下一手闲棋,她既然不接招,我们也就放弃了。要打探易安禄的消息,也未必只能从她入手。”
谢梧正要说话,门外落霞来禀告道:“夫人,易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