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承恩侯府的气氛就有些凝重。二房院子里,周兆诚天还没亮就醒了。他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房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来越阴沉。
“岳开山还没有回来?”周兆诚神色阴戾地盯着眼前的管事。
管事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道:“回、回二爷,还……还没有。”
“废物!”周兆诚怒道,“让他去抓一个黄毛丫头也需要这么长时间?我看是这些年他过得太舒坦了!”
管事抖了抖不敢说话,这几天二爷的脾气格外暴躁,院子里的丫头下人都死了好几个,昨晚还有一个侍妾被浑身是血地从二爷房里抬出来。
也难怪二爷会动怒,小公子被关进京兆府衙门好几天了,即便有太后的旨意,京兆衙门也咬死了不肯放人。若说这背地里没有人撑腰,谁信呢?
只是如今侯爷不在,大公子到底比不得侯爷的威势和手段,一时间倒是僵住了。
“派人出城看看……”周兆诚话还没说完,周子栋就快步从外面闯了进来。对于侄儿不经通报就闯入自己的书房,周兆诚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但不等他开口,周子栋便开口道:“二叔,你昨晚让岳先生出城去找谢大小姐麻烦了?”
周兆诚满不在乎地道:“是又如何?那贱人不是仗着有谢家撑腰不将周家放在眼里吗?我倒要看看,等她变成个破烂,谢胤还会不会护着她!”
周子栋脸色微变,咬牙道:“二叔!父亲离京时再三交代,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你怎么能……”
周兆诚不悦地道:“你在教训我?”
周子栋叹气道:“二叔,前几日蔡河上失手,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周兆诚道:“不就是谢胤暗地里帮她么?正是因此我才派了岳开山去,我就不信他还能收拾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周子栋闭眼道:“我派人查了,谢家在京城的势力都没有任何动作,不是谢胤出的手。”
周兆诚一愣,“什么意思?”
周子栋望着他,沉声道:“还有别的势力暗中帮她,她对周家肆无忌惮,是因为她有恃无恐。二叔,你觉得……她知不知道咱们家有岳先生在?”
周兆诚皱眉,道:“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岳先生回来了吗?”周子栋问道。
周兆诚沉默不语,书房里也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周子栋才转身往外走去,沉声道:“我亲自出城一趟。”周兆诚觉得他有些大题小做,但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沉吟片刻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才刚走出二房的院门,就有承恩侯府的管事匆匆而来,“见过二爷,大公子。”
周子栋皱眉道:“何事如此行色匆匆?”
管事躬身道:“回大公子,英国公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