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坊高墙画满“妖人抢粮图”,粮仓实则空空如也,唯有顶层摆着几袋粟米,供信徒“朝圣观瞻”。真正的粮食藏在祭坛地宫,刘角每日用精米喂养战犬,犬吠声通过管道传至粮仓,被解读为“天公战犬怒吼,警示妖人夺食”。
兵坊内,孩童们在“圣训石”前练习劈刺,他们手持刻着“妖灭”的竹枪,枪头绑着黄鼠狼尾羽。训练失误者会被绑上“醒神柱”,柱身刻满“怯战者断手”的圣典图画,信徒们用荆棘条抽打他们,直至皮开肉绽方视为“洗净怯懦”。
符坊日夜赶制“圣战符”,黄色符纸印着“焚妖”咒文,实则是硫磺与硝石混合物。信徒们将符篆缝入衣襟,坚信“遇妖自燃,焚尽邪祟”——这些符纸后来成了黄天贼攻城时的纵火引信。
子时的黄天寨化为沸腾的圣坛,百盏“镇妖灯”燃起松脂,浓烟中隐约浮现“天公斩妖”的皮影投影。刘角手持“聚魂幡”登上祭坛,幡面绘着千张妖人面孔,每念一句咒语便撕下一张,抛进火中化作“妖魂哀鸣”。
“天公降旨!”刘角的声音通过十二面铜鼓放大,鼓身刻着“一鼓斩千妖”的狂言,“西方三城藏污纳垢,妖人聚众十万,秽气冲犯天威!”
话音未落,刀斧手押出百名“妖人俘虏”(实为流民),他们被剥去上衣,背上用炭笔写着“苍生之垢”。信徒们齐声高呼“净化!净化!”,石块如雨点砸向俘虏,直至血肉模糊方止——这被称为“天公借手行罚”。
与此同时,中央大殿内,刘角之弟刘梁正与军师推演屠城路线。桌上摆着人皮地图,用鲜血标出水源与粮仓,旁边放着“妖人首级计数筹”。“每城留百人活口,”刘梁用朱砂笔圈出妇幼聚居区,“剜目断舌,放归传讯:降者为奴,不降者死,天公之怒,寸草不留。”
夜风卷着黄巾军幡的碎屑掠过窗台,纸屑上“净化”二字被血雨洇成墨团,宛如黄天贼即将崩解的狂想。
黄天寨的圣火越旺,荒原的夜色越暗。但在黑暗深处,清醒者的火种已悄然埋下——当“天公”的屠刀挥向苍生,当“净化”的狂潮吞噬理智,那些被践踏的良善终将明白:真正需要净化的,从来不是土地上的活人,而是骑在他们头上的“天公”与他的谎言帝国。
刘角身高八尺,肩宽背厚,肌肉虬结的脖颈上缠绕着三条人皮绳,每条皮绳刻满前任反对者的名字。道袍被刻意撕裂至腰腹,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上面布满刀疤与火烫的“天”字烙印,最中央是一枚深入肌理的狼首刺青,狼眼用仇家的胆汁混合朱砂点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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