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方允娴不愿。
余少云整了整衣袖,“凭本宫是皇后,是六宫之主。”
“你要查,行,那就六宫都查,单查本宫的翊坤宫,不可能。”方允娴叫嚷着。
“贵妃如此不愿,本宫若强行查,倒显得不尽人情了,罢罢罢,且等一会再说吧。”余少云看似退让了,却透露着没有消除对方允娴的怀疑。
沈落霞这时,故意学着方允娴的语气,问道:“春丝,本宫赏你的流云缎,你做了什么?”
“回娘娘,奴婢用碎缎做了个镜套,给娘娘装执镜正好。”春丝陡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方残帕上。
春丝想起那时得到流云缎后的几天,冬喜曾向她炫耀过,用主子赏的流云缎碎料绣了方玉兰花帕子,说那五彩丝线虽不是顶好的,却衬得花色鲜活。
此刻残帕上残存的丝线色泽,不正与冬喜描述的一样?
后颈忽然泛起一阵凉意,像殿角的穿堂风钻进衣领。
她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指尖触到布料的纹理,忽然想起冬喜丢帕子那日,曾慌慌张张地说“收在箱子里的帕子不见了,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
那时她就怀疑是不是被人偷拿走了,如今帕子出现,却已烧残,倘若这帕子真是冬喜之物,便是有人在暗中算计!
暖阁内温暖如春,她却如坠冰窟,满心惶惑间只剩一个念头:该如何破局?
恰在此时,太监在外通报:“周婕妤到,王婕妤到。”
余少云指尖微动,趁众人目光转向门口时,漫不经心地扯过案上那方锦缎,轻轻覆在那半块残帕上。
吟芳心领神会,上前将锦缎抚平,将残帕和托盘都给盖住了。
周婕妤扶着宫女的手迈过门槛,王婕妤紧随其后,两人的到来为原本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微妙的变化。
“妾身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两人行礼道。
“免礼,赐座。”余少云抬手,“宣你们来,是为核对流云缎的用度,你们且说说各自宫如何裁用此料?”
她故意没提“残帕”二字,免得二人警觉而隐瞒实情。
“回娘娘,妾身拿流云缎给自己做了件大袄,给大公主裁了件小比甲,剩下的碎料赏给宫女,让她们做些小物件。”周婕妤温婉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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