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时,眸光深沉如古井,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怨怼。
寒风掠过回廊,卷着檐沿滴落的雨水,扑在她脸上,让她瞬间清醒,方允娴还有用,她唯有继续忍让。
被表姐妹谈论的佳婕妤谢知意,亦在和陈育琳、谷雨讨论案情。
“娘娘,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谷雨边编络子边道,指尖的金线在烛火下晃出细碎的光。
“那是有人在从中搅局。”谢知意左手执棋谱,右手捏着一枚棋子,垂眸看着棋盘上的残局。
陈育琳捏着绣花针的手一顿,绣绷上的并蒂莲还剩最后半朵,“娘娘,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我们在局中,不宜动。”谢知意将棋子轻轻落下,“动,成则是棋手;不成,便是棋盘上弃子。”
她唇角微勾,笑容淡淡,却未达眼底。
屋外风声渐大,卷着廊下放着的忍冬青的枝叶在窗棂上簌簌拍打,暗绿的叶片被风翻出苍白的背面。
谢知意翻了一页棋谱,“皇后如今就是困在蛛网里的蝴蝶,看似手头线索繁多,实则每一条都可能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难道慎刑司查出那么多物证,都是假的?”谷雨从架子上取下打好的络子,手腕上的一对银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真作假时假亦真。”谢知意从棋盘连取三子,“碎瓷片直指陈秀女,可即便是瑞宁宫后巷,每日亦有洒扫太监清道,莫说碎瓷片,就是那青苔也被大多被铲除掉了。偏方成玉的鞋底有青苔,鞋尖上有碎瓷片,这一切未免太过凑巧,仿佛是有人刻意为之。”
陈育琳放下手中的针线,眉头紧锁:“娘娘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栽赃陈秀女?”
陈育琳搁下手中针线,柳眉紧蹙:“娘娘是说,有人蓄意栽赃陈秀女?”
“一个秀女而已,何苦大费周章?”谷雨拧着帕子,满脸困惑。
“栽赃陈秀女不过是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谢知意指尖抚过棋谱“连环劫”图,烛火映得她眼底寒芒闪烁,“陈秀女虽位份低微,背后却有官家势力。顺藤摸瓜,便能揪出幕后推手,看清这矛头究竟指向何人。”
陈育琳思索片刻,低声道:“奴婢略知陈秀女家世。她名唤予西,父亲官职不高,但其伯父是户部尚书陈宏。这位陈大人八面玲珑,与各党系都维持着体面。”
“八面玲珑?”谢知意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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