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下:杜仲三钱,桑寄生五钱,续断四钱,阿胶烊化冲服二钱......
方太医盯着宣纸上力透纸背的字迹,后颈渗出细密冷汗,陈晏开的是货真价实的固胎良方,若石玉晓是腹中真有胎儿,定能固气安胎,可石玉晓根本没有怀孕!
这药方服用了,也没法不让石玉晓“滑胎”啊!
偏陈晏写完药方,递给方太医,“方大人承圣命给安选侍安胎,对安选侍的情况也是最知情的,对这方子可还有补充?“
“大人的固胎之法自然精妙。”方太医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药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只是安选侍受惊过重,是不是添一味宁神安志的茯苓,以助其平复心绪?”
陈晏眯了眯眼,精光一闪而过,“方大人考虑周全,茯苓确实能宁心安神,对于受惊之人尤为适宜。那就依方大人所言,加上茯苓三钱。”
“周大人、李大人,您二位瞧瞧,还有什么可补充的吗?”方太医见他在药方上添了茯苓三钱,一咬牙,决定把另外两个太医也拖下水,但愿一会没能保住安选侍的胎,陛下责不罚众。
周太医和李太医在给石玉晓诊脉时,就敏锐的感觉到事态的复杂,听到方太医这么问,都推脱道:“院正大人与方大人已经考虑得十分周全,这药方极好。”
陈晏看得出三人之间的眉眼案司,但没法多计较,淡定的道:“两位娘娘,此药方乃是针对安选侍当前状况所开,需即刻煎服,以图稳住胎气。然而,安选侍既提及轿辇失控与怪味之事,此事非同小可,还需彻查,以免宫中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惊扰圣驾,更伤了龙裔。”
“陈院正所言极是,本宫会禀报给皇后娘娘,彻查此事,确保宫中安宁。”贤妃郑重地说道。
而皇后余少云从慈宁宫请安出来,就往千秋亭去,半道上遇到了崔嬷嬷。
崔嬷嬷立刻向她禀道:“娘娘,千秋亭的青石板确有异样。有块石板被撬开,边缘凿痕新鲜,路上还泼了桐油。抬轿太监的鞋底都沾着油,这才失了脚,让安选侍摔出轿辇。”
“刘永顺在假山缝里搜出凿子和空油壶,已经送去养心殿呈给陛下瞧了。”她顿了顿,“老奴把抬轿太监和随侍宫女都扣下问话,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不知情的。”
余少云脸色阴沉:“如此说来,这是一场蓄意的谋害。”
“老奴瞧了,那轿辇里没见多少血迹,想来安选侍伤得不重。若只是磕破头,龙嗣应该保得住。”崔嬷嬷揣测道。
余少云轻叹一声:“后宫许久没添新丁了,好不容易有两个怀着的......但愿无事。行了,先去文和宫。这事透着蹊跷,本宫要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了文和宫临澜轩,贤妃和周婕妤迎上来见礼,“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了。”余少云抬手虚扶,“安选侍情况如何?”
贤妃神色凝重地道:“不是太好,服了药,血还是没有止住。”
“怎么会这般严重?”余少云眉头紧锁。
“皇后娘娘,安选侍脉象虚浮杂乱,似有……”陈晏刻意停顿,“若强行施药固胎,恐药石相冲,反引血势上行。臣斗胆建议,不妨先以疏导之法调和气血,待血势稍缓,再行固本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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