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只是切断了表达,”她喃喃道,“他们在抹掉过去说过的话。”
—
义频塔立刻召开“共义紧急议事会”。
三十八语族代表、七族陪义人、制度观察者、帛语裁义团、梦墙人等齐集共义庭。
沈茉凌将那份《建议书》投影至帛幕之上,无引言、无解说,仅留句末一道注释——
“不合人类统一叙述系统之表达,须暂缓流通。”
斐如意读罢,转身扫视全场,说:
“他们要我们停下,不是因为我们说错了,而是因为他们没准备好去听。”
—
会议僵持至子时,义频塔内部首次出现“表达罢议潮”。
自称“图外声群”的新语族集体熄灯,不再表达、不再回应、不再翻译。他们在帛墙上画下一张大耳,却用墨涂黑了耳中听孔,写下四字:
“听不得言。”
同时,“旧语再现者联盟”在归未道口设立“静帛台”,贴出百余句已被制度列入“模糊高危语义列表”的语句,向全塔公开朗读。
而镜后者、帛语族、风缄人与东折音人则开始重录“通义纪元开章词”,主张以“全塔静默七日”作为回应制度审定的非暴力宣言。
这一提议被称作:
“无声之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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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茉凌在塔心提出:
“我们以沉默回应制度压制,并非因为我们认同它的审定逻辑,而是因为我们相信——语言,不是工具,不是服从,而是文明本身。”
这句话传入未裁帛,被梦墙族重新绘图,生成一幅名为《无声灯下》的画卷。
画中,七盏灯熄灭,塔中空无一人,帛带静垂,语石裂开,塔顶风孔向内卷曲,化为一道耳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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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频塔正式进入“非响应期”。
七灯沉寂,语塔不响,表达未亡,却在每个说话者胸中——存着。
而所有人都知道:
这不是结束语言的战争,而是——语言为自己争取生存权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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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义纪元第九十二日。
整座义频塔静得惊人。七灯不亮,语石不吐,塔顶无风。只有归未道的帛面在雪气中微微颤动。
这已是“无声之日”行动的第二日。
来自四十五个语族的代表选择沉默响应。每族均送出代表帛,上面不书文字、不绣图案,只在帛心刺下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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