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也不肯走,他答应了钟叔,要给他送终,若咸州起战事,他去了汴京,钟叔出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胡海,则是固执的想回咸州城看看楚亦是否真的死了!
他不相信,楚亦会这般轻易的死去,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尸体。
江成劝不动三人,只得将身上的银票分成三份,嘱咐几人先在外地躲一阵子。
尤其是二狗,至少半个月不能回枣子村。
五人在一处山野分开,江成左臂的伤还没好,林知夏不顾阻拦抢过包袱背在身上。
江成无奈叹息。
二人攀上一座高峰小憩,江成见林知夏双手冻得通红,趁着歇息的时候,将对方冰凉的手塞到怀里焐暖。
林知夏舒服地扬起唇角。
夜空中,月亮高悬,银辉在远处的河面铺开一道星河。
连绵群山犹如夜色中蛰伏的巨兽,难以辨清方向。
诗人总写望月思乡,此时身处山巅,皓月唾手可得,林知夏心中所思,却只有兄长。
得知兄长竟来了咸州,她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为其感到欣慰,至少兄长没有将自己封闭,愿意出门。
她很怕那五年的囚禁,击垮兄长的意志。
同时,又很懊恼,若她没有失聪,就能同云星一起进城,此刻就可以陪着兄长。
现在,他们都身处险境,怕是兄长也在担心自己。
“你嘱咐他们了吧?别将失聪一事告诉我哥哥。”
江成点头,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芙昕那天都气成那样了,到了林知行面前,这事说不说,可不是他一句叮嘱就能瞒下的。
林知夏忽而指向远处那条大河。
“那是何处?”
江成在其掌心写下“白沟”二字。
那里正是宋辽交界的白沟河。
“那另一边,则是我朝幽州故土。”
江成点头。
阿昼便是从幽州绕道去的真定府。
“阿昼会回来吗?”
江成先是摇头,旋即又点头。
他人或许困惑,深知二人情谊的林知夏却瞬时了然:
江成必是让阿昼送完信,就返回汴京。
但依阿昼的性子,怕是没有那么听话。
“云星说在莫州汇合,可那是回汴京的必经之路,蔡阳肯定能猜到......不如绕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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