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跑到府衙,告知众人,蔡阳醒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他余毒未清,需卧床休息。
林知夏的心沉了沉,只是楚亦亲自来传话,不免有些怪异。
以蔡阳多疑成性的脾气,得知南承平还活着,竟未立即审问自己,连她身边那四名亲卫也未召见询问。
这,太不对劲了!
楚亦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林知夏诧异。
楚亦当着众人的面,拿出皇城司的令牌和任职文书,挑明了自己皇城司干事的身份。
一时间,满堂皆寂,众人下意识地互相交换着惊疑的眼神。
林知夏震惊的样子,更是让楚亦颇为得意。
他以为,是自己的身份给了对方莫大的震撼,实际这事林知夏早知道了。
她惊讶的,是楚亦为何选择在这个时机公开身份!
其余人等瞬间对楚亦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林知夏佯装询问能否探望蔡阳,被楚亦一口回绝。
简单的场面话过后,楚亦与知府龚盛一同进入书房密谈。
林知夏心头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回到档案阁,府衙的人已经默认,此处是她办公的地方。
她回身看了眼精神萎靡的月奴,和心不在焉的亲卫,随即走到最里面的书架。
她知道江成去了枣子村,昨晚可能没法来,但她还是留了信。
打开那份遮掩的卷宗,江成的字迹映入眼帘。
林知夏眼中涌现一抹惊喜。
江成他们已经安全到了枣子村,也找到了二狗,已经约好今天下午去瓦桥关见钟叔。
阿昼已经带着江成的令牌和密信,赶往幽州。
虽然往南查控极严,但出关去辽国的通道却是意外畅通。
胡海说的那条异常凶险的线路便是出关去大辽掌控下的幽州,再趁夜色横渡白沟河潜入真定府。
通过真定府的官驿直接将信送回汴京,最快五日便能到。
这是远在汴京的辽商与家人通信的秘密渠道,鲜少有人知晓。
林知夏悬着的心终于稍缓,预感到离开咸州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但随即又意识到,枣子村离府衙这么远。
江成安顿好再来送信,之后还得赶回去见钟叔,怕是一晚上都没睡,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心疼。
她将信贴身藏好,转身时,却见月奴那双死气沉沉地眼睛正盯着自己。
她若无其事地拿着户籍档案回到桌案前,吩咐下面的人去罗昭的亲友家里搜查。
随即便去了茅厕,点燃火折子将信烧毁。
此时的蔡府,正经历着一场巨变。
那名拍板斩去蔡阳断臂的中年人,此时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蔡阳躺于榻上,右臂剧痛令他无法起身,只得怒睁双目,死死瞪着眼前之人。
阿山本欲出院去取羹汤,却被两名生面孔拦住,禁止走动。
往日惯于廊下闲谈的碎嘴婆子,也不见踪影,整个蔡府,变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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