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死法便宜他了。
可不这样做,车炎怕以后没机会了。
蔡汴这时才赶过来,刚刚车炎杀人时,他并没有阻止。
此时他站在车炎面前,那些士兵就变得犹豫起来,怕伤着他们主子的弟弟。
蔡阳闻声赶到,目睹的正是净弘胸前汩汩的血窟窿。
见自家六弟还护着这个哑奴,他眼角猩红似淬火刀刃,月光映照着他气到扭曲的侧脸,断眉处的疤痕像是条蜷曲的爬虫。
刚死了三个辽人,蔡阳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耶律容解释,转头净弘又死了!
“找死!!”
他挥刀斩向车炎,蔡汴立在两人中间,分毫不让。
车炎趁机跃上了旁边的屋檐,血滴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曲线。
只是没等他站稳,就有暗卫从另一头将他踢落。
蔡阳声如裂帛的怒吼震落枝头残霜:“你知不知道,他死了会给我增加多大的麻烦!”
朝廷早已发来昭令,蔡阳留中不发,就代表着他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了。
一旦起事,咸州城内的百姓必定惊惶,净弘虽然坏事做绝,但他在咸州百姓的眼中,声望极高。
蔡阳还指望着净弘出面,替他安抚咸州十万生民。
现在却因一个奴才的私仇,把大局毁了。
蔡阳是真没想到,车炎敢这样做。
若早料到,他不会带蔡汴来这里。
“我总想着,你小时候吃了苦,为家里的事出了力,我应该让着你,但你怎么就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既然你这般不识好歹,我也没必要念什么兄弟情份了。在父亲回来前,你别想再出门。”
蔡阳脸一横:“来人!将汴公子和这个小奴关进西厢,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西厢一步。”
西厢二字刺得蔡汴唇角浮起讥笑。
当年从遂城返回汴京,所有人都跟他说,让他忘了在顾府的一切,回京后会好好补偿他。
可在安排住处时,还是嫌他丢人,把最偏最靠近院墙的西厢留给他。
在这里也是一样。
当年,是他故意将自己好男风的事传出去的,好看看所谓家人,好看看他们是怎样一副虚伪嘴脸。
事实也没让他失望。
士兵押着蔡汴和阿山回去。
还未至蔡府,就见前面火光冲天,失火的地方正是蔡府马厩。
仆役们正试图用沙土灭火。
蔡阳处理完车炎赶回府中,正好看到底下人从灰烬中拖出一具焦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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