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表情木然地点点头,在掌柜说出一百二十两时,直接将了银票交给对方。
回程的途中,他依旧没有开口。
陆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他们去江氏族亲,通知了所有亲戚。
等到江成回来,已近子时。
墨韵斋内,徐氏呼吸平稳。
芙昕和庞太医在地铺上睡的正香。
林知夏端坐在厅中,手里拿着卷宗,时不时地看向内室的徐氏,生怕她出一点问题。
江成站了一会,转身去了灵堂。
说是灵堂,因为没有棺椁,江修远的尸体直接摆放在祭桌后面。
阿昼守在屋里,冽风隐在暗处。
“公子。”
阿昼看到江成回来,连忙迎上去。
“吃东西了吗?”
阿昼摇头。
“你去吃点,顺便也给我带点过来。”
阿昼本没有胃口,听到江成想吃东西,连忙答应下来,飞奔出屋。
江成没有在灵前的蒲团上跪下,而是走到父亲的遗体旁,直接跪在冰冷的青砖上。
烛火将他绷直的脊背投在素白帷幔上,仿佛一柄入鞘的刀。
他看着父亲灰白的脸色,素白的衣袍在烛火下割裂出斑驳的裂痕。
手指无意识地抠进青砖缝隙,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刺耳鸣响。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逆子。”他喃喃自语,喉结剧烈滚动着将呜咽吞回胸腔。
回忆里父亲拂袖离去的蟒纹金线刺得他眼底生疼,而此刻眼前之人再不会对他横眉冷对。
压抑的情绪爆发,泪珠如雨滴般落在青砖上。
随着他肩膀的颤动加剧,站在门外的林知夏心口一阵剧痛。
她的眼睛也瞬间潮湿。
她抬步走进去,在江成旁边蹲坐下来,默默地环住了他的肩膀。
“我该让冽风跟着他的......”江成的声音里满是悔恨。
“这不是你的错,伯母还需要你照顾,你不能深陷下去。”
“是蔡雍对不对?!”江成突然抓住林知夏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如果我不跟他吵,好好跟他谈,他说不定就把真相告诉我了。”
林知夏任他攥着,现在他们没有任何线索,能将蔡雍和刺杀案扯上关系,一切都是凭空猜测。
朝中的武将不只是蔡雍的二儿子蔡阳。
就连咸州的异动他们也没有任何实证。
此时和对方撕破脸,蔡雍不只有时间掩埋证据,还会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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