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阳暗潮湿,地面铺稻草,靠近墙角有一暗渠,那便是犯人解决排泄物的地方。
狱卒打开铁门,金石撞击声惊扰了旁边牢房的人。
“行儿,是你吗?”林母的声音响起。
林知夏猛然抬头:“娘,是我,你别担心,我没事。”
牢房里传出林父的咳嗽声。
因林父身体情况,周正将他们二人关在了一处。
林知夏不方便多说,只安抚了林母几句。
狱卒解开林知夏捆在身后镣铐。
林知夏晃了晃有些僵硬的双手,还没自由多久,冰凉的铁链又锁在其皓腕上。
好在,铁链够长,不会影响行动。
身后的铁门被关上,牢房里瞬间暗沉下来,唯有那扇小窗,透出一缕光亮。
林知夏在那处光亮里坐下,这般阴暗潮湿的地方,最易滋生蚊虫鼠蚁。
只是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小麦色的稻草干燥整齐,细闻之下还有一股日晒后的干爽。
林知夏知道,这是周正的善意。
他不能在明面上偏袒自己,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待的舒服些。
爹娘就在旁边,以周正的态度必不会苛待他们。
林知夏这般想着,心里的石头往下落了落,她在地上坐下,开始复盘整件事情。
原先她在阳明村一案的部署,原本是为了能一举将安王府打倒,现在,倒成了她的催命符。
只是,阳明村一案已沉寂多时,并无人提起。
最近御史和开封府提交的案件中,并没有提及阳明村。
安王为何就此案发难,豁出一切也要拉自己下水。
这般孤注一掷的做法,与他平日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蔡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此时的江成,也有同样的疑惑。
正如孟俞所料,林知夏被大理寺带走没多久,他就接到宫里的召令。
皇帝将他叫去,问起他最近为何调查利州监管司。
江成心里明白,他在皇城司的一切便利,皆因陛下器重。
同理,他的所有行为,也都在陛下的监视之下。
他没有隐瞒,将永田县铁捕头进京一事如实告知。
那两把官制铁器,此刻正存放在皇城司证物室。
皇帝当然知道这些,见江成还算老实,面色缓和了些。
“发现异常,永田县衙为何不向上属利州官府禀报,而是偷偷摸摸地告诉你?”
“其实他们信任的是林知行。”江成如实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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