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参军拱了拱手:“林大人有所不知,庆元条法确实有规定,匠籍三代后可以申请改籍,一次性缴纳四百贯的免役钱,就能脱离匠户。”
林知夏看到朱器在听到四百贯的时候,脸上并无明显波动,隐约还有一丝喜气。
按照朱磊的月俸,就算没有朱三这个吞金兽,存下这笔钱也需要十几年,他为何会是这个反应。
陈参军还在继续:“这是基本要求,并不是达到就能轻松转户。
转户不仅需要当地州府同意,还得少府监批准,最后才能转到户部审核。
这个过程有时需要耗费几年,哪一关出问题都有可能被退回来。
若其户主工种特殊,拥有独特手艺,在未有传承之前就更不用想了。”
面对顶头上司最器重的人,陈参军解释的很仔细。
“不瞒林大人说,我掌管开封府户籍这十几年,被贵人钦点匠籍转奴籍的倒是有几例,但匠户自主申请,想转平民,就没有成功过的。”
圣上钟爱玉石古玩,最近又捣腾着要建造墓室,这些匠户就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的。
这话陈参军没敢说出口。
朱器瞬间面如死灰,脑子嗡嗡的,饶是他性子再老成,也不过才十四岁。
他虽然在父母面前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朱三死之前,也没抱什么希望。
只是他心里终究还是存了参加科举的念想。
可现在,现实告诉他,哪怕家里凑足了这四百贯“免役钱”,他依旧没有机会转籍参加科考。
朱器看着陈参军对那位林大人露出讨好的笑容,对方再说什么,他全然听不进去了。
也许还有折中的办法,但又有谁会帮他。
明明周遭阳光普照,朱器身上却泛起阵阵阴冷,连陈参军走了都没回神。
直到林知夏站到他面前,挡住了落在他身上那片光亮。
“我听你的夫子说,你在楼阁构建会算方面极有天赋。”
朱器惨然一笑,对方果然猜到了。
那日,夫子提前放堂,他听到了婶婶和娘亲的对话。
对于这个游手好闲的三叔,他一直是嫌恶至极,只是爹娘一直劝他。
转籍继承的事,还要仰仗三叔。
他知道,那笔钱一定来路不正,他想着,去找朱三问清楚,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谁知到了朱家门口,他听到了朱三与三金的对话,才知这银钱是勒索而来。
等三金离开后,他本意是想将那钱还回去,却不曾想,朱三中途醒来。
看到自己怀里抱着的银子,朱三骂骂咧咧地朝他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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