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生产队支书,明知道希望渺茫,甚至可能搭上更多条命,但他不能不去!
知青在山里出事,他这个支书第一个跑不了责任!
而且,那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命啊!
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慌,转向聚集的乡亲们。
“乡亲们!情况……大家也听到了!王建军和赵晓曼……很可能在山里!”
“我知道山里危险!知道大家害怕!可……可咱们不能不管啊!”
“他们是知青,是国家的知识青年!在咱们屯的地界上出了事,咱们整个屯子都脱不了干系!”
“而且……那终究是两条人命啊!”
“是爷们的,有种的,跟我进山去找找!咱们人多点,带上家伙,互相照应着,说不定……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风雪呼啸着,刮过每个人的脸颊。
“进山?这黑灯瞎火的,进去送死吗?”
“就是!那山里是啥地方?白天进去都瘆得慌,更别说这大半夜了!”
“找?怎么找?这么大的山,这么大的雪,脚印早没了!进去就是瞎摸!”
“说不定……说不定人早就没了……冻僵了,或者被狼拖走了……去了也是白去!”
“就是!他们自己作死跑进去的,凭啥让咱们去拼命?”
“高队长,不是我们不讲情分,这……这实在是没法儿去啊!”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都是对深山的恐惧、对死亡的畏惧,以及对那两个“惹祸精”的埋怨。
无论高大山怎么说知青的重要性,说集体的责任,甚至说到可能影响全屯的口粮分配。
都无法撼动那根植于骨子里自保的本能。
没有人愿意为了两个刚来不久、甚至有些讨人嫌的城里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高大山看着眼前一张张沉默或躲闪的脸,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他理解大家的恐惧,可这无人响应的局面,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和绝望。
他难道要自己一个人进山?
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到了高大山身边。
是陈青山。
“大山哥,我去。”
陈青山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去的。
如果他们两个,真是因为自己昨天的那一番话而赌气进山。
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主要责任人,必须去。
但是,经过上次的事,他长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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