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少爷小姐,哪会干这个?”
“嫌我们这不对那不对,自己干得咋样?”
“吃的东西还是咱们种的,靠自己早饿死了,还指点起来了……”
王建军和赵晓曼听到这些议论,脸上挂不住,干得更加卖力,但也更加笨拙。
反而成了恶性循环。
而且最严重的是,偏见这东西,一旦形成,就难以消除。
这天,赵晓曼那条红格子围巾,不小心被屯里一个孩子蹭上了泥巴。
孩子家长赶紧道歉,赵晓曼嘴上也说着“没关系”。
但看着心爱的围巾,眼圈还是红了。
毕竟身在异乡,一些随身携带之物是情感的寄托。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两方都没做错什么。
但传出去,就变了味:
“啧啧,城里姑娘就是娇气!”
“一点泥巴都受不了,还扎根农村呢?”
“看她那围巾,资产阶级情调!”
一些流言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
原本就吃了亏的赵晓曼这下更加委屈,王建军想帮同伴说话,结果被村民呛声:“你们不是说艰苦奋斗吗?一条围巾比吃饱饭还重要?”
“咋了?许你们说我们搭大棚资产阶级,不许我们说你们?”
反倒越描越黑!
两个群体之间原本微小的矛盾,因此而变得愈发不可调和!
知青们看不惯老乡们吃饭时大声喧哗、不讲究卫生的习惯,看不惯孩子们满屯疯跑不上学,看不惯一些他们认为“迷信”的习俗。
而老乡们则觉得知青们清高、死板、不近人情、指手画脚。
陈青山的担心应验了。
之前那点表面的和谐,迅速被这些琐碎的摩擦消磨殆尽。
屯子里弥漫着一种压抑和对立的气氛。
高大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这天,天空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
陈青山和胜利正在护林点附近巡查,顺便检查之前下的几个捕兽夹。
“这雪,憋了一天了,看样子晚上得下大的。”
胜利哈着白气,搓着手说。
“嗯,开春前最后一场了吧。下完这场,就该化冻了。”
陈青山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盘算着开春后的计划。
“化冻了,山里的路就好走了,得进趟老林子深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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