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军驻地不同,建制亦有差异。如龙朔关先锋营,因守御要冲,特例以三千铁骑为一营。
大夏军制向来森严,晋升讲究按部就班。
寻常将领要从队正做起,熬上七八年资历才可能升任副校尉。而自己不过是个火头,连跳两级直升副校尉,这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杨崎见她不语,不由眯起眼,“可是有什么难处?”
“属下隶属龙朔关,不敢擅自做主。”陈杨舟抱拳道。
杨崎轻笑一声:“本将自会与孙参将说明。区区一个火头军的调任,想来他也不会驳我的面子。”
烛火噼啪作响,映得陈杨舟眉间皱痕更深。
她沉默片刻,终于抬头:“属下不愿调往泗雪关。”
“哦?”杨崎眯起眼睛,“嫌我泗雪关庙小?”
陈杨舟摇摇头,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回禀将军,五十九火的弟兄们都是跟着属下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她抬起眼眸,烛火在那双清亮的眼睛里跳动:“这些生死与共的情分,不是官职能换的,还望将军体谅。”
帐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案几上的烛火猛地炸开一朵灯花。
杨崎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大笑:“好!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性子!”
他起身绕过沙盘,铠甲随着步伐发出铿锵之声,在陈杨舟面前站定:“这承诺永远作数,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谢将军抬爱。”陈杨舟的声音不卑不亢。
杨崎背过身去望向悬挂的舆图,只摆了摆手:“退下吧。”
“是。”陈杨舟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后退三步,这才转身离去。
陈杨舟刚踏出主帐,夜风迎面吹散了额前的薄汗。她暗自松了口气——这位小杨将军倒比传闻中通情达理。
没走出几步,阴影里突然闪出一名身着铁甲的士兵:“可是五十九火林昭?”腰间的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杨舟待看清铜牌上熟悉的纹样,眉头微展,“正是。”
“孙参将有请。”士兵侧身让出条路。
陈杨舟也不多言,向前走去。
“孙参将可有说是何事?”陈杨舟小声问道。
士兵铁青着脸,生硬地回道:“参将的事,岂是我等能过问的?”
陈杨舟闻言也不恼,只是暗自揣度着孙参将的意图。
她对龙朔关守将苏烈向来敬重,连带着对关内将士都存着三分好感——当然,阴勇那几个处处与她作对的火长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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