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的山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
仿佛是被无数颗炮弹轰炸过一般。
几棵焦黑的树杈突兀地戳向天空,
就像被折断的刺刀,
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三营的弟兄们正猫着腰,
小心翼翼地沿着山坡往上摸。
他们的钢盔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鞋底与碎石摩擦发出的声响,
和着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在山谷间交织出一阵细碎的回音。
突然,孙二虎那带着河南口音的声音在队伍里响起:
“俺咋觉着后脖颈子发凉呢?”
他的话音未落,
只听得山坳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紧接着,一片灰雾腾空而起。
眨眼间,作间大佐的反攻部队如同一群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毒蛇,
迅速向三营的弟兄们扑来。
日军特有的“杀给给”嚎叫仿佛要将空气撕裂一般,
尖锐而刺耳。
三八大盖的枪声更是连成一串,
如同爆豆一般,
子弹如雨点般犁过草地,
惊起无数蚂蚱四处逃窜。
古之月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鬼子的掷弹筒上。
那炮口的青烟就像不祥的黑幡,
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卧倒!”
古之月的苏北话还未喊完,
便被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所撕碎。
一枚掷弹筒炮弹在三营的队列里炸开,
瞬间掀起一片尘土和碎肉,
如同一朵狰狞的血花在半空中绽放。
那腥甜的血气如同一股洪流,
瞬间灌满了古之月的鼻腔,
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无线电里传来王营长的嘶吼:
“狗日的!
他们哪来这么多鬼子兵?”
古之月趴在弹坑里,
耳边是鬼子如潮水般涌来的脚步声,
那军靴踏碎野草的声响,
如同老家洪泽湖涨水时的浪涛一般,
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
就在这时,东北兄弟的怒吼突然炸响。
赵大虎如同下山猛虎一般,
抡起工兵铲,狠狠地劈开了铁丝网。
赵二虎则手持汤姆逊冲锋枪,
喷吐着火舌,向着鬼子们怒吼:
“小鬼子!
尝尝你二爷的饺子馅!”
突然间,四五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军像无头苍蝇一样冲进了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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