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皮靴在青砖地上用力一碾,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仿佛是在对刘师长的战术表示极度的轻蔑。
黄队长冷笑着说道:
“叶参座如此推崇这游击战,
难道是忘记了咱们淞沪会战、武汉会战的百万雄师了吗?
正面战场才是抗日的中流砥柱,
这游击战不过是些疥癣之疾罢了,又怎能登得上大雅之堂呢?”
叶参座的手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死死地停留在地图上,
仿佛那地图上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
他缓缓转过身来,双眼之中,一道锐利的光芒如闪电般划过。
他慢慢地摘下那副老花镜,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拭着镜片,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稳而庄重。
当他再次戴上眼镜时,那粤语腔调中竟蕴含着如钢针般的力道:
“黄队长,你可知道《孙子兵法》中有这样一句话,‘兵贵在胜,而不在久’?”
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接着,他的语调变得越发激昂起来:
“淞沪会战打了整整三个月,武汉会战更是持续了四个月之久!
这期间,我们的伤亡有多少?失地又有多少?”
说到这里,叶参座突然猛地提高了声调,
手中的粉笔头如同炮弹一般,直直地砸向黑板上的“持久战”三个字。
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那三个字瞬间被砸得粉碎,粉笔灰四散飞扬。
“打仗,可不是摆擂台,更不是比谁的块头大!”
叶参座的声音震耳欲聋,
“关键在于能不能杀敌制胜!
就拿七亘村伏击战来说,我们仅仅以数十人的伤亡,就击毙了四百多敌人!
这样的买卖,难道不比那种一味添油的战术要划算得多吗?”
此时的教室里,静得连墙角挂钟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黄队长的脸色早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向前跨出一步,
皮靴重重地磕在讲台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叶参座,你休要偷换概念!”
黄队长的声音同样高亢,
“日军的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又岂是我们这些游击队能够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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