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在磁器口见过,你丈人在码头开个小粮店,
丈母娘给人浆洗衣服,日子过得紧巴..."
正说着,码头上突然传来枪响。
古之月猛地推开朱大伯,手按在腰间的二十响驳壳枪上——
三个穿黑绸衫的汉子正追着个戴瓜皮帽的瘦子,
子弹擦着古之月的耳边飞过,打进身后的木柱子里。
孙总队长的黑马受惊嘶鸣,
刘卫士长抄起汤姆逊冲锋枪就往天上扫了一梭子,码头上顿时乱作一团。
"都别动!老子是缉私总队的!"
孙总队长跳下马,合肥话吼得震天响。
那三个汉子见状不妙,撒腿就往巷子里钻。
古之月扶起朱大伯,发现老人的裤腿已被流弹擦破,鲜血渗了出来。
"赶紧找个郎中!"
古之月背起朱大伯就往码头诊所跑,孙总队长在身后喊:
"古排长!军令部的人还等着..."
"总队长,我片刻就来!"
古之月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
他听见孙总队长骂了句脏话,接着是刘卫士长的山东腔:
"俺说总座,这小子仗义,咱等会儿呗?"
诊所里一股子药味,古之月看着郎中给朱大伯包扎,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小旺啊,你丈人丈母娘就住在十八梯下边的吊脚楼,门牌号是..."
朱大伯攥着他的手,
"得空去看看,你媳妇...咳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老..."
古之月鼻子发酸,刚想说什么,外头传来汽车喇叭声。
孙总队长的副官探进头:
"古排长,总队长说军令部的白长官发了火,再不去就..."
"这就来!"
古之月抹了把脸,把身上仅剩的两块银元塞给郎中,
"给大伯抓最好的药!"
他转身往外跑,朱大伯在身后喊:
"小旺,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给你烙苏北的鏊子饼..."
孙总队长上了军令部来接的小汽车,来到了住宿的地方,
渝城大酒店的旋转门转得古之月头晕,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孙总队长甩着中将衔的披风,大步流星往宴会厅走,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咔响。
刘卫士长抱着波波沙冲锋枪跟在后边,山东话嘀咕:
"俺说总座,这白长官摆的鸿门宴,咱咋个吃法?”
"少废话,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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