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醇厚的酱香直接钻进了孙总队长的鼻腔里,
把他熏得猛地一拍大腿,瞪大了眼睛吼道:
“哎呀呀,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这么好的茅台怎么能这样对待呢?
这可是要用上等的紫砂壶慢慢温着喝,
才能品出其中的韵味啊!”
说到这里,孙总队长突然压低了嗓音,仿佛生怕旁人听到一般,
凑近古之月耳边轻声说道:
“我跟你讲哦,我可听人说了,民国二十四年的时候,红军路过那个茅台镇,
当时周先生还用这茅台给伤员们消毒呢!
据说啊,那真正的窖藏好酒倒出来时,酒柱就像丝绸一样细长,
而且足足能够拉到三寸都不会断!啧啧啧……”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原来是孙二狗风风火火地拎着一大块香喷喷的腊肉闯了进来。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腔调,大声嚷嚷着:
“我说两位长官,你们别光在这里说说说,倒是赶紧喝起来啊!”
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似的,忽地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来,得意洋洋地笑道:
“嘿嘿,俺刚才在那雷公山上偶然间扒拉出一筒苗家的猴儿酒,
来来来,大家一起尝尝鲜!”
三人相视一笑,纷纷举起手中的大碗,
狠狠地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宛如战场上金戈相交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仰起头,将各自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刹那间,董酒独特的药香味、茅台浓郁的酱醇味以及猴儿酒那略带野性的果酸味在喉头交织在一起,
相互厮杀碰撞,其激烈程度竟然比起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独山伏击战还要更胜一筹。
酒过三巡之后,古之月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恍惚起来。
只见他醉醺醺地伸手入怀,摸索了片刻后,忽然掏出一个小小的银锁片。
那锁片的表面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上面精心錾刻着的“长命百岁”四个字也被一道深深的弹痕无情地劈成了两半。
而连接锁片的链子上,则还粘连着一些黑乎乎的、早已烧焦的皮肉。
"乐凌满月时,我干爹汪老板打的…"
苏北腔突然发涩,"金陵城破那日,锁片锁在寒冷的江水中…我攥着这头,我家乐凌攥着那头…"
孙总队长的大手突然压住锁片:
"民国二十六年冬,你和徐天亮背着我从蕰藻浜阵地往租界爬。"
合肥腔混着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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