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件漂亮的百褶裙瞬间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灶灰,显得狼狈不堪。
孙二狗见状,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扯开嗓子怒吼道:
“医务兵!
俺媳妇饿晕过去了!
快过来看看啊!”
可是当他打开医药箱时,
却绝望地发现里面就连最基本的葡萄糖都已经消耗殆尽,
只剩下半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苗药酒。
此时的阿花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手中仍然死死地握着那半块硬邦邦、
甚至能够用来砸开核桃的观音土。
孙二狗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整个人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
他原本浓重的河南腔调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变得有些走调,
甚至劈了叉:
“妮儿!你咋又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俺啊!”
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那个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姑娘。
他粗糙的棉袄袖子不经意间擦过阿花干裂的嘴唇,
竟然硬生生地洇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古之月突然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由于动作太过猛烈,导致他手中端着的半碗稀粥直接泼洒在了墙壁上面。
只见他迅速从军靴里抽出那条结实的皮带,
二话不说,扬起手狠狠地朝着火塘边的榆木柱子抽打下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牛皮制成的皮带与坚硬的榆木柱子碰撞在一起,
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与此同时,挂在房梁上的一串串火红的干辣椒也受到震动,
纷纷簌簌地掉落下来,
仿佛下起了一场小小的辣椒雨。
古之月瞪大双眼,环顾四周,声色俱厉地喊道:
“都给老子听好了!
从现在开始,谁要是敢再闹事,老子这条皮带可就不认人了,专抽他的脊梁骨!”
他转身盯着孙二狗怀里的阿花,喉结滚动两下,
“把她背到医务室,就说是我让拿的葡萄糖。”
团部的那个炭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着,
将整个屋子映照得通红一片,仿佛要把寒冷和黑暗彻底驱散。
然而,屋内的气氛却并不如这炭火般热烈,反而弥漫着一股紧张与凝重。
孙总队长那带着浓郁合肥口音的话语,
如同爆炒的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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