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徐天亮见状,急忙伸手扯下一片翠绿的榕树叶,迅速将其按在了古之月的鼻子下方。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只见那榕树叶的表面竟然缓缓地升腾起了一团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
“你快看呐!你快看啊!”
徐天亮激动得双手不停地抖动着,手中举着的那片榕树叶就如同风中瑟瑟发抖的秋蝉一般。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团小小的白雾,声嘶力竭地吼道,
“热气!这里面还有热气!
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有救!”
陆军医手中的镊子毫无征兆地当啷一声掉进了搪瓷盘中,那清脆而突兀的声响仿佛打破了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
紧接着,一连串急促的上海方言从陆军医口中迸射而出:
“麻醉剂!生理盐水!快把手术灯再调亮三档!”
此时,汽油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无情地烘烤着帐篷顶部那些斑驳的霉斑,使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徐天亮紧紧地盯着陆军医熟练地切开古之月后腰处已经腐烂的血肉,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焦急。
与此同时,一阵颤抖的金陵口音在止血钳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响声中响起:
“抽我的血!老子可是 O 型血!”
然而,陆军医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你刚刚背着人一口气跑了足足八里的山路,现在你的血管早就干瘪得不成样子啦!”
说话间,陆军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下来,正好溅入了古之月敞开的伤口之中。
他那略带沙哑和酸涩的上海腔调继续喊道:
“纱布!赶紧给我再来两管强心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帐篷的帘子突然间被猛地掀开,陈团长裹挟着一身来自江浙地区特有的寒冷气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小古情况如何啊?薛长官说要亲自给他授衔……”
可他的话语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
只见手术台上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桌腿缓缓流淌而下,眼看着就要滴落在他那双崭新的马靴之上。
刹那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天亮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袖,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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