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劝了好几回啦,可他们俩就像铁了心一样,怎么也不肯听我的,一门心思只想守着那客栈过日子。
唉,还是你老丈人看得清楚眼下这形势哟,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家早就已经顺利抵达汉阳喽。”
徐天亮原本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里的薄荷叶,听到这番话后不由得一怔,口中的薄荷叶竟不知不觉间掉到了地上,喃喃道:
“我也应该回一趟家了,不知道当初从家里偷跑出来,家里怎么样了”。
古之月转身看向徐天亮道:
“那值完勤,我们都去请个假,一起各自回家看一趟,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情况,你也不说说”。
“我家就在这城里,你不是知道嘛,一年前咱们可是从这浦口一起跟着张连长去的海州,
家里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父母都在,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好说的”。
值完勤吃饭中饭,因为刚闹过饷,部队正是人心稳定的时候,两人的请假报告很容易就批下来了。
而当他俩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瞧见周副官正忙着把一本本账本塞进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
只见周副官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你们两个一路小心些,这一路上可不太...太平哟,能早去早回,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啦。”
下关码头的石板路上弥漫着浓郁的豆皮香气,仿佛那股香味已经深深地渗透进了每一块石头里。
古之月静静地站在客栈门前,脚下已经有七个烟头被他狠狠地踩灭。
就在这时,那块漆色斑驳的“云梦居”牌匾下方,突然间蹿出一个头戴虎头帽的小家伙。
这虎头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依然鲜艳夺目。
只见这个近一岁的小男孩儿,正是古之月的宝贝儿子——古乐凌。
他手里高举着一把小小的木枪,气势汹汹地抵住了古之月的膝盖,奶声奶气地喊道:
“站住!缴枪不杀!”
厨房里,凌觅诗正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蒸笼走出来,准备给客人们上菜。
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不由得愣住了。
糯米的香气混合着她眼中的泪水,一起沾湿了那条蓝色的布围裙。
古之月还没来得及摘下头上的军帽,就被调皮的儿子一把抢了过去。
小家伙戴上比自己脑袋大两号的军帽后,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一不小心,他竟然一头撞进了柜台里,只听见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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