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急事吗?”小晴揉着眼睛,因为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未等十一回话,江小雪便指尖轻弹,窗户“吱呀”一声合拢,将十一隔在窗外。
“小姐更衣。”隔着窗户,江小雪的声音如冷泉击石。“请陛下稍候。”
十一负手而立,听着屋内窸窣声响。
先是铜盆入水的清响,接着是木梳划过青丝的沙沙声。
偶尔夹杂一两声小晴迷糊的嘟囔。
“小雪姐姐轻点……头发扯疼了……”
廊外一株夜昙正开到极盛,幽香混着露气漫过来。
十一伸手接住坠落的昙瓣,忽听门扉再启。
江小雪已换好惯常的雪色衣裙。
她侧身让路时,发间银簪纹丝未动,仿佛方才隔空关门的不是她一般。
而小晴……
小家伙裹着杏红斗篷,乱发已绾成双髻。
许是匆忙,右鬓的白玉小花头饰还歪着,她还在伸手拨弄调整着。
偏那睡意未消的杏眼水润润的,倒像颗沾露的蜜桃。
光初透,窗棂上的茜纱映出一片薄红。
十一立在案前,指尖轻叩密函,朱漆封口已被挑开,露出里面工整的蝇头小楷。
“深夜打扰实属无奈……”十一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我关系,就不必客套了,相信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是为了和我客套的吧?”小晴睁着一双杏眼,在烛光中闪闪发亮。
十一笑了笑,然后表情一肃,言归正传。
“鹿省生产队三日前突发瘟疫。”他声音低沉,目光却落在小晴脸上。“病者高热不退,头痛如裂,继而寒战不止,数日便见血尿……”
小晴原本还揉着眼睛,听到对方所述,指尖忽地一顿。
“可是先热后寒?”她突然仰起脸,杏眼里睡意全消。“病者是否多居水泽附近?”
十一眉梢微动。“你怎知?”
小晴已双手一撑跳了下榻,软底的绣鞋落在地砖上只发出细微声响,她奔到书案前。
她个子小,不得不踮起脚尖去够案上的密函,杏红斗篷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西疆时也是这般……”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纸上的症状描述。“热时如焚,寒时战栗,发作有时……”
晨光渐盛,茜纱窗上的薄红褪去,转为清透的亮色。
她忽然抬头,正对上十一的目光——那双总是含笑的眼里,此刻沉着一片晦暗的冷意。
“你也想到了?”她声音轻下来。
十一没有立即回答。他转身望向窗外,国公府的花架下,几株夜昙已谢,残瓣萎在晨露里。
“根据你先前的描述,我已经知道,西疆守军爆发的瘟疫,名为‘疟疾’。也知道了这‘疟疾’的详细特征与应对方法。还学习到了即便是瘟疫,也有很多种不同的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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