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谭老幺的话,赖樱花没有回应,只是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只见谭老幺说完,便拄着木棍,拖着那条瘸腿,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却又异常坚定地走向了赖樱花。
他站在赖樱花面前,缓缓抬起手将一样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这是他们母子的地址。
拜托了!谭老幺说完这几个字,没有任何留恋,也没给赖樱花任何反悔的机会,身子一侧,就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黑暗中,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也能感受到那根木棍拄在地面上的沉重。
片刻过后,树林外再次响起了面包车的引擎轰鸣声。
赖樱花依旧站在原地,握着那张冰冷的纸条和那捆沉甸甸的钞票,目光穿过黑暗的树林,死死地盯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如同一尊石像。
我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忍不住轻声唤道:姐——。
我的声音似乎惊醒了沉思中的赖樱花。她身体极其轻微地一震,仿佛从一场大梦中回过神来,缓缓扭过头看着我,苦笑着说道:肆瞳,我是不是不该答应他?!
“呃——?!”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毕竟我都没有听到她说过任何一个答应谭老幺的字。
“呼——”。赖樱花似乎也没有打算等我的回答,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将手中那张小小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她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
肆瞳,把东西拿好!赖樱花对我示意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脚边的两个灰布口袋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说道:我们走吧。
我赶紧上前,一只手提着一个口袋,紧紧跟在赖樱花身后,朝着树林外走去。
树林旁只剩下了戚勇的那辆黑色轿车。
戚勇此时正站在车旁焦急地朝着树林的方向张望着,看到我们过来了,他终于松了口气,赶紧上车发动了引擎。
赖樱花拉开车门,示意我把布包放进副驾驶脚下的位置,跟着抱着那捆钱坐了下来。
戚勇看到赖樱花脚下的布包还有手里的钞票,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却并没有问什么。
我放下了装着金子的布包,顿时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赖樱花刚一坐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怀里抱着的那捆十万块钱随手抛给了戚勇。
“啪!”当戚勇下意识地接住那捆沉甸甸的钞票时,明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