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秦川离开了寺院，门外的血迹还没干涸，与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发出了刺鼻的气息。

玄道方丈师徒打算远走邻国，逃避日后官府的追杀，秦川昨晚出手已是大恩，自然是懒得在理会他们以后的麻烦，于是一早就不辞而别。

行走在大山之中，路过一片竹林，微风吹过的沙沙声使人内心平静，昨晚方丈的话语还在耳边回绕，秦川不禁仰天长叹：

“修仙者，当真是独来独往，独生独死啊。”

修士之间，所谓道友，不过都是表面功夫，暗地里随时可能背刺，而大多数修士也都跟秦川一样，毫无牵挂，即便有，也断了联系，一心向道。

“话说，那个空慧小和尚，似乎是有一点修行的资质。”

秦川喃喃自语，以他目前的神识，不用刻意探查就能观察到他人的灵根，之前玄道方丈也曾提及，空慧拥有慧根，但是他并不想让其修仙，而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当时听闻，秦川略有一丝诧异，但很快，他也觉得应该如此，空慧乃是下品金灵根，很适合修佛门功法，但是下品的资质使他几乎不可能筑基，穷极一生可能也只到炼气六七层。

这也让秦川明白，哪有什么机遇大于天赋，修仙一道，在初期天赋决定一切，什么努力，什么高强的功法，没有天赋终究是修行缓慢，中途夭折占大多数。

别想着得到高人传承和赏识，要知道，高阶修士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低阶修士的地界，故事里主角坠崖得到传承的戏码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诶，空智，空慧，没有智慧，是诅咒，也是祝福，人生难得糊涂，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痛苦。”

也许是因为独自一人，秦川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嘴角微勾，自嘲一笑，指尖拂过盛开的花朵，一袭白衣，穿梭在茂密的山林中。

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在炼气期的地界完全可以横着走，但是秦川并不着急，修行，需要时间的沉淀。

如此想着，转眼便是三年光阴飞逝，秦川在这三年间，没有御剑飞行，而是用脚步丈量这方土地，顺便游历了诸多凡人王朝，见识了许多奇花异草，精怪鸟兽，记忆中的伤痛也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