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真颔首道:“那就边走边聊?”
最后两人下了山,沿着一条被宁远劈出来的河流,并肩而行。
黄庭又充当起了跟班,新任太平山宗主,背着双手,就这么跟在宁远身后。
别说,还真有剑侍的模样。
姜尚真好奇问道:“宁剑仙,之前天阙峰上,你对我可是万分提防,怎么如今?”
他可一直没忘,当初青虎宫外,宁远见了他之后,可是差点就直接问剑了。
宁远笑眯眯道:“诶,今时不同往日,一回生两回熟嘛。”
“第一回见面,难免小心行事,这都第二回了,姜道友一直诚意满满,我要是再摆个臭脸,那就说不过去了。”
河畔秋风起,气氛并不凝重,没有仇人见面的那种分外眼红,倒像是老友重逢,谈笑泯恩仇。
可到底如何,只有两人心里知道了。
姜尚真问道:“跌境了?”
宁远回道:“出了一剑,跌了一境。”
中年男子唏嘘道:“一剑一境,太过于得不偿失了点。”
黑衫剑修摆摆手,“敢问姜道友,世人修道,多是为何?”
沉默片刻,姜尚真答曰二字,“长生。”
他笑了笑,补充道:“大抵是如此了,但要是真往细了说,那可就多了。”
“长生长生,真的长生之后,该如何呢?”
“退一万步,就算修到了那传说中的失传二境,证得了不朽,寿与天齐,又该如何?”
姜尚真叹了口气,“寿命多寡,日子照旧。”
“在这一点上,修道之人,与凡夫俗子,没什么差别,都在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罢了。”
宁远竖起一根大拇指,咧嘴笑道:“姜道友高见。”
他点头道:“正如道友所说,我宁远出剑,是破境也好,是跌境也罢,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一亩三分地,本就够小了,可不能再让出去。”
姜尚真有点难以置信,轻声问道:“只为心湖一块干净地,宁远……至于吗?”
宁远呵呵一笑,不作言语。
身后的黄庭,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全,但愣是没听明白,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姜尚真没来由的,想起了宗门那个老头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首千古名篇。
云无心出岫,鸟倦飞知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以始流……
姜尚真心头默念,只是到了一半就记不太清了,不过倒是记住了老头子反复呢喃过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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