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诏狱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绝望。昏暗的火把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映照出一张张惨白的脸庞。
"姓名?"狱吏的声音冰冷刺骨,手中的毛笔在竹简上方悬停。
跪在地上的年轻士子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王......王览......"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狱吏冷笑一声,朱笔在竹简上重重划下一道:"太原王氏,禁仕三代。"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将年轻人最后的希望彻底斩断。
"大人!求您开恩啊!"王览突然扑上前去,死死抓住狱吏的衣角,"学生冤枉啊!学生只是去参加了诗会,根本不知道他们......"
"滚开!"狱吏一脚将他踹开,嫌恶地掸了掸衣袍,"每个谋逆之人都喊冤枉。来人,拖下去!"
王览瘫软在地,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熄灭。他想起临行前父亲的话:"我太原王氏世代簪缨,你此去洛阳定要光耀门楣......"可现在,不仅是他这一生完了,他的儿子、孙子,都再无缘仕途。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仿佛看到家族祠堂里那些辉煌的牌位,正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同样的场景在各个郡县上演。在颍川,荀氏家主被拖出府邸时仍在高喊:"我颍川荀氏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尔等安敢......"话音未落就被按跪在地;在荥阳,郑氏女眷的哭声响彻庭院,她们的发髻散乱,再不复往日世家贵妇的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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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上,曹璟负手而立。晨风穿过殿门,吹动他玄色的龙纹袍角。在他脚下,洛阳城的轮廓渐渐清晰,昨夜的烽烟还未散尽,但朝阳已经升起。
"陛下,统计完毕。”廷尉贾充捧着厚厚的竹简趋步上前,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共处置谋逆主犯二十七人,从犯五百余人,牵连家族百余,禁仕者......"
"不必念了。"曹璟抬手打断,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这把宝剑昨夜才饮饱鲜血,此刻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的光泽。他想起那些世家大族傲慢的眼神,想起他们私下议论寒门学子时的轻蔑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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