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阙惊变
紫宸殿外的秋雨砸在琉璃瓦上,溅起的水花混着青铜仙鹤香炉的丹烟,在朱红廊柱上洇出诡异的青黑色。张小帅把双鱼玉佩攥得发烫,玉佩的裂纹里还卡着太医院密室的灰尘——昨夜从暗格里翻出的炼丹日志就在怀中,泛黄的纸页记载着"龙涎秘药"的配方,朱砂批注的"以童男心尖血为引"刺得人眼疼。
"放松点,你的飞鱼服残片快把内衬戳破了。"李夜白推了推金丝眼镜,次元背包的拉链"咔嗒"轻响,露出里面的现代医疗箱:心电监护仪的导线缠着银针,MRI扫描仪的便携款旁摆着东厂诏狱带出来的刑具图谱,"等会儿别冲动,咱们是来揭穿骗局的,不是来送人头的。"
殿内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张小帅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悬着绣春刀,此刻却只别着把手术刀。他跟着李夜白跨过门槛,扑面而来的丹烟带着甜腻的腥气,与日志里描述的"秘药初成"气味分毫不差。
龙椅上的景泰帝面色青灰,嘴角挂着可疑的潮红。太医院院判正举着鎏金药碗,碗里的暗红色药汁泛着油光,表面漂浮的泡沫竟在烛光下聚成微型的龙形。"陛下,饮下这碗秘药,您的龙体三日便可康复。"老院判的山羊胡沾着药渍,眼神却瞟向站在侧席的东厂提督。
张小帅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与怀中飞鱼服残片产生共鸣。他想起昨夜在诏狱看到的卷宗:三个月来,已有十七名八岁男童在"采补"后离奇死亡,尸体心口都有铜钱大的血洞,与秘药配方里的"取血之法"完全吻合。
"院判大人可否让在下看看秘药?"李夜白的声音平稳无波,医疗箱在掌心转了半圈,露出里面的光谱分析仪,"家传的医术对丹石之毒略有研究。"
老院判的脸色瞬间绷紧,东厂提督的手按在了腰间的绣春刀上。景泰帝却咳嗽着摆手:"让他看,朕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比仙师传下的秘药更神效。"
李夜白接过药碗的瞬间,便携扫描仪已完成检测。全息屏在袖中亮起幽光:药汁含汞量超标三百倍,所谓的"龙涎"实为斑蝥毒素,而那诡异的龙形泡沫,不过是血液遇毒凝固的化学反应——与他在现代法医课上学的"毒物反应图谱"如出一辙。
"这药确实能让陛下'三日康复'。"李夜白把药碗放回托盘,金丝眼镜反射着殿角的烛光,"汞能暂时提振精神,斑蝥能催发虚热,至于这心尖血..."他突然提高声音,"恐怕是为了让陛下在亢奋中,察觉不到内脏正在被毒素侵蚀吧?"
殿内瞬间死寂,只有秋雨敲窗的声响。老院判的山羊胡剧烈颤抖:"你...你这妖人胡说什么!此乃仙师亲传的禁术,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