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渔船即将土崩瓦解的瞬间,马天启的冥火如月光织就的银网,精准地裹住每一处崩坏的关节。
那些幽蓝火焰在腐朽的木纹间游走,如同最精巧的绣娘在修补破碎的绸缎。
毁灭与新生的力量在船体上展开拉锯。
一边是摧枯拉朽的衰败,一边是起死回生的冥火,两股相生相克的力量竟在对抗中达成某种玄妙的平衡。
整艘船如同行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在崩解与重组的临界点维持着惊心动魄的完整。
蓝色晶簇在这诡异的能量场中剧烈震颤,就像被丢进强酸中的冰块,转眼间消融殆尽。
白曳的邪气在衰死之力的蚕食下节节败退,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海风中。
第一回合:衰死胜!
“这算什么?”白曳眯起竖瞳,“死亡与毁灭的二重奏?”
海风裹挟着白曳的低语擦过申早耳畔,她抬手拭去额前细密的汗珠,嘴角同样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意,扬眉挑衅地道:“这叫……衰死克邪,以毒攻毒。不服,再来啊!”
“新鲜,真新鲜!”
白曳忽然仰天长笑,笑声震得海面泛起涟漪,连乌云都为之一颤。
眼前这女人那抹张扬的笑意竟与自己如出一辙——同样带着毁灭性的美感,同样疯狂得令人战栗。
这是衰气给她的底气吗?!
他猩红的眼眸死死锁定申早,“三百年了……”舔了舔尖牙,声音里混着一丝诱惑的沙哑,“你是第二个敢这样挑衅我的女人。”
海风掀起他黑袍的衣摆,露出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那双腿修长有力,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远古凶兽般的爆发力。他结实的胸肌从敞开的衣领里突出来,整个人如同从深海走来的恶魔贵族,带着致命的诱惑。
——穿睡袍来打架就算了,还这么撩人,就是他的不对!
“那样如何?”看着眼前突然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申早指着他道:“你少废话行不,要打就打,不打,别在这里挡道。”
“有趣,太有趣了!”
“妙极,当真妙极!”
白曳摇头。
可他的词汇贫乏得可怜,实在想不出碾压眼前这个小东西的狠话来。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被激起的沸腾战意。
他甩手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抖落花瓣,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出卖了内心的躁动。
那股邪火早已烧穿理智,在他胸腔里孕育出更危险的东西——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想要将这份耀眼夺目的疯狂永远禁锢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