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的奶茶甜得发腻,但配着他们自家烤的椰子饼干倒是正好。老张嚼得饼干屑直掉,单刀直入地问有没有"大货"。林老板笑着摇头,说现在海关查得严,好东西都藏着。倒是提起南边八打雁省有个渔村,前年台风掀翻老教堂,有些散落的宗教器物被村民捡了去。
"明天周日,渔民不出海。"林老板递给我们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找我表弟,他在村里开杂货铺。"
出来时天已擦黑,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映着晚霞。黄裙子姑娘不见了,倒是有几个穿校服的女学生叽叽喳喳地走过,她们深棕色的皮肤在夕阳下泛着蜜糖似的光泽。
晚饭在旅馆旁的小餐馆解决。木头风扇在头顶吱呀转着,我们吃着阿斗波——用醋和蒜炖得烂熟的猪肉,老张就着啤酒连吃三碗米饭。邻桌几个白人老头带着当地姑娘,姑娘们手腕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
"明天兵分两路?"老邻居夹起一块芒果,"我去找林老板表弟,你们年轻人爱玩就去玩。"他说"玩"字时嘴角微妙地翘了翘。
夜里我躺在潮乎乎的床单上,听见老张在隔壁打呼噜,像台老爷拖拉机。透过百叶窗,能看见月亮悬在椰子树上,比北京看到的要大一圈。我想起黄裙子姑娘弯腰时露出的一截后腰,皮肤像抹了层橄榄油似的发亮。
第二天清早,老邻居揣着现金独自坐吉普尼走了。我和老张雇了辆三轮车去王城区,车夫是个黑瘦小伙,肱二头肌上纹着"母亲"字样的刺青。经过罗哈斯大道时,咸腥的海风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几个小孩光着屁股在防波堤上跳水。
"那儿!"老张突然拍我大腿。顺着他手指看去,滨海广场上有群穿传统裙装的姑娘在跳舞,裙摆转开时像万花筒似的。车夫用蹩脚英语说这是每周日的民俗表演。
我们坐在石阶上看完表演。有个姑娘下场时朝我这边笑了笑,我正犹豫要不要招手,老张已经起身去买椰子了。回来时他递给我冰镇椰子,努嘴示意我看右边——黄裙子姑娘坐在饮料摊遮阳伞下,这次她穿着藕荷色无袖衫,正用吸管搅动着杯里的冰块。
"去啊。"老张用手肘顶我,"我找地方抽烟去。"
我走过去时差点被地上的电缆绊倒。姑娘抬头看我,睫毛在颧骨上投下扇形阴影。"可以坐这儿吗?"我用英语问。她点点头,挪了挪藤椅。吸管在她齿间留下浅浅的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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