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启铭身着一件昂贵的貂皮领风衣,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以抵御刺骨的寒风。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登机箱的鳄鱼皮纹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或是焦急地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与此同时,我、老张和老邻居三个人缩在出租车后座,怀里紧抱着用《圣经》封皮伪装的《上海漫画》合订本。
“几位先生好有财运啦,竟然发现了大师的手稿!”单启铭用甜兮兮的台湾腔说道。在这所高档酒店的套房里,他点燃雪茄,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摊开的杂志,问道,“这本《时代漫画》的装订线怎么有重新缝制的痕迹?”
老张刚要开口说话,我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感。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瞥见单启铭左手正轻轻地摩挲着一本杂志,而他尾戒内侧的微型摄像头竟然正对着签名页!
这个细节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我脑海中的某个角落。我立刻想起了琉璃厂老周曾经跟我提到过的一个故事,那是关于台湾古董商们常用的一种调包计。
这些狡猾的商人会在交易时故意表现得大大咧咧、毫不设防,以此来迷惑对方。然而,他们却会在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中暗藏玄机,比如利用微型摄像头等工具来窃取关键信息或者进行调包。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紧,意识到单启铭可能正在实施某种不轨行为。于是,我当机立断,迅速伸出手按住了老张的膝盖,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与此同时,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顺势将那本《圣经》的封皮往窗边稍微挪动了半尺。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实际上是我为了防止单启铭的摄像头拍到签名页而采取的一种策略。
单启铭掏出的紫外线手电筒扫过签名页,“狮牌”墨水的防伪波纹在蓝光下泛起涟漪。他突然惊叫道,“哎呀!这张乐平签名是双钩填墨的赝品!”而此时,他袖口抖落的烟灰精准覆盖在“平”字末笔的飞白处。
“看在你们大陆人这些年饿肚子的情分上,草稿我出八千美金,算是支援大陆发展经济啦。”他满脸笑容地说道,同时将两沓厚厚的绿钞推到了我的面前。这些绿钞在暖光灯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动的光泽,尤其是那钞票边缘的金属防伪线,更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向我炫耀着它们的真实性。
现在看来,当时我们这种小家子气有点丢人,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大陆与台湾的经济差距存在明显差距,比如台湾街头巷尾弥漫着经济奇迹的余韵,缝纫女工指尖跃动的线头能织就每月6000元人民币的高薪,而一水之隔的大陆沿海,流水线上的年轻人们正为攒足百元工资反复核对着考勤表。那时台湾老兵衣袋里随手掏出的压岁钱,往往抵得上大陆工薪家庭数年的积蓄,乡镇公路旁突兀矗立的欧式洋楼与商铺门前锃亮的进口轿车,无声地丈量着23.5倍的人均GDP鸿沟。当台湾以半导体和电子制造业擎起亚洲四小龙的荣光时,大陆刚挣脱计划经济桎梏的国营厂里,工人们仍在传阅着如何用外汇券购买进口电视机的内部手册。经济总量的天秤上,3.6万平方公里的岛屿竟能托起大陆52%的GDP重量,新竹科学园区的工程师们喝着现磨咖啡讨论股票涨跌时,深圳流水线上的打工者正用搪瓷缸计算着月底能否多寄十元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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