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最高级别物理数据恢复中心(特殊防护实验室)。
冰冷的白光灯下,空气仿佛凝结。巨大的隔离操作舱内,来自方舟地下的那台黑色服务器残骸被小心固定。精密机械臂在显微操作级环境下,如同进行脑科手术般,小心翼翼地剥离着服务器内部的核心数据存储模组阵列。多层合金防护壳已被激光精准切开,露出内部由几十枚镶嵌在特殊陶瓷基板上的黑色方形封装芯片组成的阵列。部分芯片表面有微小的热熔变形和焦痕,显然是在强行断电的瞬间因电流冲击造成的物理损伤。
“阵列损伤率预估45%,未彻底碳化的芯片仍有数据恢复可能,但难度极大。”总工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室外观察室,凝重而清晰,“我们需要尝试镜像读取每一枚幸存芯片,并尝试在分子级层面修复受损存储区结构。”
漫长而细致的工作开始。时间在无声的操作中流逝。
……
云峰市国立总院重症监护区。
ECMO机器的嗡鸣是这片区域唯一的低音背景。张建国的病房内,各项指标在极度精密的设备支撑下,维持着那如同走钢丝般的脆弱平衡。脑电图依旧监测着他时而微弱、时而爆发出神秘风暴的神经活动。
耿长山坐在轮椅上,守在门外,如同一尊饱经风霜的石像。小马接到数据中心的汇报,眉头紧锁。
“恢复中心正在努力,但过程复杂……”他低声对耿长山说。
耿长山点点头,浑浊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张建国身上:“……等……他也在‘看’……能看见我们不知道的……”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特护病房(赵志强刚被转运至此,与张建国同一重症区严密监控)。
赵志强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更多设备,生命体征比张建国更弱,如同风中残烛。在深度镇静剂作用下,他被小心地维持着生理功能,为可能的神经修复创造着最基础的条件。床边的高级多模态脑机接口正努力捕捉任何可能具有意识特征的微弱信号。
观察室内,白瑾和技术专家盯着两边的脑波数据。突然,赵志强这边的脑波出现了一组极其微弱但规则频率的尖波振荡!持续时间不到半秒!几乎无法与背景噪音区分!
“锁定!放大!”技术专家立刻操作!尖波特征被迅速提取对比!
“这组频率……不是脑损伤后自发振荡!它……它的核心频率模式和调制包络线……与环礁Keeper那个核心控制器的硬件编码回授信号频率……高度一致!”技术员声音带着震惊!“赵副组长的神经……在被控制器物理信号‘刻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