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门再次被推开。

小刘和一名警员一左一右，几乎是“陪同”着身穿手术无菌服、戴着口罩、手上还沾着些许急救残留血渍的许国栋走了出来。许国栋露在口罩上方的眉头紧锁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抢救过后的疲惫和被强行带离现场的不悦。但当他看到走廊上凝重的气氛、特警、赵志强那如同利剑般穿透人心的审视目光时，尤其是听到小刘复述的“省纪检委苏晓梅书记点名汇报耿长山病情”时，他的眼神深处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极其轻微的慌乱！眉头跳了一下！虽然很快被强行压下的“疲惫”掩盖，但这瞬间的微表情变化，没能逃过赵志强这种老刑侦的眼睛！

有问题！

赵志强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到了最高级别！他不动声色，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公式化的凝重：“许主任，辛苦了。耿长山同志的情况，苏书记极为关切。请简明扼要汇报一下。”

许主任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程式化的沉重：“病人伤势非常严重……腹部外伤导致肠系膜血管破裂，大量失血，腹腔中度污染……更关键的是……肺部和脑部有吸入性神经类毒气损伤的征象……自主呼吸微弱……生命体征极不稳定……预后不容乐观……”他边说，目光下意识地微微偏转了一点，没有与赵志强正面接触。

“神经类毒气？！”赵志强精准地抓住了这个在船坞现场被鉴定出的、高度保密的毒气类型！许主任未经外部毒理学报告结论，就直接精确说出了其损伤属性？这极其反常！“你是怎么确定吸入的是神经类毒气的？现场提取样本化验报告还没最终定论。”他语气平淡，却步步紧逼。

许主任眼神再次闪过一丝慌张，但强自镇定：“这个……是……是根据病人临床表现推断的……瞳孔针尖样缩小、腺体分泌异常亢奋、肌束震颤……这些是特征性……”

“特征性症状，在中毒性休克和外伤性休克中也有交叉表现。仅凭临床表现，不可能直接锁定‘神经毒气’。”赵志强冷冷打断他的“专业解释”，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穿透他的伪装，“那个‘兰总’，下午找你谈了什么？”

“砰！”

这个词如同巨锤狠狠砸在许国栋的神经上！他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了，眼神彻底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剩下额角沁出的细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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