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佳敏时年三十有七,经营着城西和城东的两家“启明楼”杂货铺,家在城东的瑶台巷有座二进院。
陶佳敏娶妻周氏,实乃悍妇一名。夫妻成亲十九载,周氏生下了四个女儿后,就不再生育了。
两个大女儿已经出嫁,陶佳敏也当上了外祖父。
他虽然惧妻,但也不想断了家中的香火,多次鼓足勇气同周氏提起纳妾,想生下儿子来。
只是他每每小心翼翼的提起,都会遭受周氏的破口大骂。
今日更甚,悍妇周氏将一碗热汤朝陶佳敏兜头盖脸的泼下,不是陶佳敏躲避得快,就要被热汤烫伤。
陶佳敏挽起衣袖抡起拳头就想一振夫纲,周氏见势不妙撒泼打滚,边哭嘴里边嚷嚷着:“老娘不活了,老娘同你拼了!”三女儿和小女儿跟着哭起来……
陶佳敏败下阵来,一甩衣袖悻悻而去。
此时,余寡妇自是挑着怎么可怜,怎么惹人同情怎么哭诉。
她说汉子病故,族人为了霸占家中的田地,把她们母女赶出了家门,不得已才流落到云城,想找份替人浆洗的活计来养活母女……
听了余寡妇鬼话连篇的述说,陶佳敏没有怀疑真伪。他动了动心思,家中的母老虎不准纳妾,这个农家女子身家清白。深夜母女求助于他,没有旁人发现。
他若把这小女子当做外室养在外墙巷,等生下儿子后再做打算也未尝不可……
陶忠作为家仆,看到主子的目光留连在小女子身上,自是明白了主子的心思。
只是这身着麻布衣的女子毫无姿色可言,主子想纳其为妾室或外室,也太磕碜了些。
陶忠给母女俩泡了一碗红糖水,温和的开口道:“东家,这大晚上的,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妇道人家怪可怜的,不如先让她们在铺子里避避,等天亮了再让她们母女出去找活计!”
余寡妇喝了糖水,心神安定了不少,就要跪下磕头,求陶佳敏收留。
陶忠按老爷的暗示装模作样的扶住了余寡妇。
陶佳敏的目光没有离开余红儿,面前的农家女子豪无美色可言,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他有些不甘心,他家的母老虎与贤字搭不上边儿,让这丑女做外室,与色也搭不上边儿,他的命也太苦了些!
想他陶佳敏壮着胆子偷腥,这农家女子除了年少,再无可取之处!
他又暗忖,万一家中的母老虎发现了真相,这外室毫无姿色可言,也许妒火就不会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