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春浓墨重彩,福宝在花园里画小荷才露尖尖角,清新自然。
眉娘在亭子里打坐,好像消失了。
陶淑娥在家呆着,听着外边闹哄哄,连下人都不敢随便出门。
张婆子到底是年纪大了,在家呆着,看姑娘作画,看不懂。
翠羽已经是大姑娘,匆匆从外边回来,和大家说道:“乌奴国前锋和禁军对上了。”
张婆子倒一盏茶给她。
翠羽喝了茶,说到要紧的部分:“说书的说均王如何文武双全,竟然有人当场说,那乌奴国猛将如何厉害,大陈都没有谁能抵挡。便有人说禁军诸位,有人当场打赌谁能赢。那些都被五城兵马司抓了。”
福宝拿着毛笔看看,点头,气势凛然的说道:“那些都该充军。”
翠羽看一眼,姑娘水平很稳定,又说道:“那些儒士担心国破家亡,已经让朝廷议和。”
福宝怒道:“不许议和!让他们充军,流尽最后一滴血,保卫大陈!一群软骨头,殊不知真正的读书人都是能上战场的!”
翠羽无语:“他们能打?”
福宝喊道:“能啊!唇枪舌剑,杀!正气风骨,杀!为国捐躯,杀!他们认为的卑贱之人都能打,他们那么高贵,难道只会跪?别人拼命他们动嘴,也该换换了!”
本来福宝没这么大的偏见,是因为他们在不断挑战人性底线。
翠羽也气势起来,好像能上战场:“这时候扰乱军心,都是贼!”
福宝觉得也好,朝廷该好好整治,要不然让这些软骨头毁了!
张乙过来回话:“均王到义州,据说热闹的很。”
福宝问:“请均王赏花赏月赏美人?他们守着那一城堡就能高枕无忧?这么高级的挑衅?果然有够顽固不化可笑可怜。”
张乙都无语了,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福宝虎躯一抖,拿着玉扇这回演儒士,斯文败类。
张乙看姑娘要是上台唱戏得被人用银子赶下去,这么可可爱爱的,还是把戏台留给戏子吧。
翠羽觉得姑娘长得好,演道貌岸然之辈挺像。
福宝是认真的,拉着长音说道:“王爷远道而来,不如坐下喝一杯?打打杀杀有辱斯文,是万万不可的。”她拿着扇子一指,“王爷看这城堡如何?”
张乙不用姑娘提醒,立即给搭戏:“王爷压根懒得理,让人准备好了,对着城堡就轰!”
轰!
福宝自己配音,忙捂着耳朵蹲下,胡乱叫:“王爷别费劲了,这城堡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张乙气势凛然:“一炮将城门轰一个大洞!两炮将城门轰塌!三炮将城楼轰了!”
福宝狂翻白眼作死鱼状:“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定是看花眼了!王爷怎么能动手?你还是不是王爷?王爷饶命!学生饱读诗书,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翠羽看她倒在地上扭曲,糟蹋了好好的衣服,忙将她拉起来,不满道:“衣服不可惜?”
福宝站好了拿着扇子指责她呵斥:“你一个贱婢懂什么?我十年寒窗便是为国为这天下!”
翠羽扬起手:“想给你一巴掌!”
福宝大惊失色:“你怎么能打人?你这泼妇!你……啊!”抱着头蹲地作被打状,嘴里犹喊着,“好男不和女斗!”
张婆子能笑死!那些儒士的脸皮只会更厚,因为他们没脸。
张乙和姑娘搭完戏,正经的回话:“城堡里很多人请降,和均王谈条件,接下来等均王处理。”
福宝急忙喊道:“等什么?充军!充军!全部拉去充军!以为是好玩的吗?”太激动,口水都流出来了。
知道了,翠羽拉着姑娘回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