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别了铁匠师傅,出门右拐朝镇子走去。
谭家镇很是红火,街道两边店铺林立。有茶馆、旅馆、酒馆、妓院等等,应有尽有。
光大车店就有三家,并且,我还看到了警察分局。
街道两边店铺的门前摆着摊床,全是过年用品,春联,挂钱,鞭炮。杀好的白条鸡,白条大鹅,白条鸭子应有尽有。
猪肉有现杀的,有冻的。肘子猪头猪蹄样样都有。
穿新衣,戴新帽,过年放花炮。这一切和关里一样啊。
我有些惊讶,过年了吗?
我停下来算一算,出来是冬月要没了,现在走了一个多月了,可不进腊月门子了。
我这一路是爬火车,用腿走。出关后用仅有的钱,买了破棉袄破棉裤,加上身上的破皮袄。
脚下的破乌拉是用两个苞米面大饼子换的,那大饼子也是要的。
来到镇的最西头,前边看到一个人拉着爬犁在捡粪,我问他:“大叔,唐大壮家在哪儿?”
他看了看我问道:“关里来的?”
“是!”
他指着一个胡同说:“从这里过去,最后街西数第三家。”他说完,马上又说道:“哎,他家没人啊,都搬走了!”
“啥?都搬走了?”
看着我惊讶的样子,捡粪大叔说:“是啊,收拾完秋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就从关里跑来了?”
我掏出叠得皱皱巴巴的信封说:“这信是八月节之前写给我家的。”
“哎呀,八月节那时还没走。快入冬了才走的。”
捡粪大叔说完就在前边走着,我在后边跟着。
来到后趟街,他指着一间草房说:“就是这家。”
我一看,是两间小草房,小院也不大。四周是一米多高的筏墙,小破院门用绳子系着。
窗户纸已经破烂了,在微风中飘动。
“你他妈的看啥?”突然一声大喊。
吓得我扭头看向骂声传来的方向,原来西院站着一个小伙,看样子和我年纪差不多。
“操他妈的!”捡粪大叔低声骂了一句,拉着爬犁,扛着铁锹走了。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我有点害怕,便说道:“我,我找这家的人。”
“找他妈的啥,都死了!”他仍然气势汹汹地大骂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