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轻飘飘就让她忘记这些年受得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根本不可能。
马兰花来的时候,侯寡妇正在整理嫁妆。
“这可真不少啊,你这次可是下了血本。”马兰花看到一堆堆小山一样的嫁妆吃惊道。
这真是平日里那个一个铜板都想掰成三份用的侯寡妇吗?
“那是,闺女出嫁,我不得好好准备嘛!
她早早没了亲爹,又是家里老大,所以从小就懂事,帮我照顾弟妹,洗衣做饭,若不是有她帮衬一把,我也没办法撑到现在。
每次一看她手上的冻疮,知道那都是冬天洗衣服冻的!
我心里就刀割一般疼,可是没办法呀,总得活下去不是?
我对她有太多的亏欠,好在她现在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陆家的条件好,人品更是没得说,嫁过去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可我还是觉得给她的不够,只能多给她准备些嫁妆,也能心里好受些。”侯寡妇边说边流泪,又把一包银子塞进包裹里。
“你这是?”
“这是那三十两彩礼,我一分不要都给她带回去,我可不是那狠心的娘。”
“你别难过了,最苦的日子不已经过去了吗?老二老二也长大了,能替你分担了。
往后啊,日子只会越来越好。”马兰花听得心酸,安慰道。
“你说的对,不想了,凡事往前看。”侯寡妇擦了擦眼泪。
站在门后的侯香云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泪流满面。
她一直认为她娘脾气爆,动不动就骂人。还想把她卖二十两银子。
可没想到她做的一切她娘都记在心里,知道她受苦。
她娘是疼她的,这些年受得苦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悄悄退回房间,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不一定非得戳破。
腊月初六,天还没亮,侯香云就被她娘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侯香云睡得正香甜,被人打扰美梦,不满的哼嗯唧唧:“干啥呢,我困,我要睡觉。”
“小祖宗啊,你还睡,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今天你成亲!”侯寡妇着急道。
再不起来,时间就要赶不上了,误了时辰多不吉利!
侯香云听到“成亲”二字,立马睡意全无,掀起被子就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马兰花开始给侯香云绞面,疼的她想“哇哇”大叫。
接着就是梳妆,梳妆的人,身份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儿女双全的妇人,而马兰花恰巧符合条件,自然是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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