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俘虏们给带到后方治疗的间隙,汉谟拉比也顺便问道:(我很好奇,霄哥你为什么会准备云雾术?)
这不像汉谟拉比认识的滥强林衣,他以为林衣准备的一环应该是飞弹、护盾、羽落、防护善恶,最多加个睡眠术之类的,怎么也轮不到云雾术这种现实中确实很实用,但在桌游战斗中就纯杂技的法术。
因为桌游不会因为视野看不见就打不中,最多就是加个“劣势”,还是敌我双方都无差别的劣势。
林衣倒是非常坦诚,直接毫无掩饰地告诉了好兄弟:(因为在《博O之门3》里开着这个法术,偷东西时不会吸引仇恨。)
好兄弟的“自适应道德米线”,汉谟拉比一向是认可的。
面前铁卫帮的黑色营帐就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兽,张开的大门仿佛等待着下一个猎物自动进入它的口中。
林衣关了私聊频道后,对身边聚集着,等待着他下达最后冲锋命令的镇民们喊道:
“诸位,我知道各位寻回家人的心很急迫,可你们也看到了,铁卫帮根本没有把你们当人看,其他人很有可能已经遇难了。”
“过去的事情终究要跨过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为了小镇的未来,在这一战中彻底铲除铁卫帮!我会将罪魁祸首,他们的老大,库洛.巴恩斯的尸体,高挂在小镇最高的建筑物顶上!”
林衣率先转头,直接就在汉谟拉比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拔剑飞跳,冲进了营帐。
“老贼岂得苟生,我将断之以死!”
身后的人们一愣,他们也没想到林衣冲得那么果断,那么迅速,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冲了过去。
然而在林衣不小心与大部队脱节,踏入了营帐大门的刹那。
一道赤红色的透明屏障竟然在门口升起,挡住了后面的所有人。
任凭镇民用手中的武器敲打墙壁,哪怕用上枪械不断射击,这透明屏障都纹丝不动,看上去坚不可摧。
林衣:(我超,给我干哪儿来了这是,这还是铁卫帮吗)。
他的语气听上去非常轻松,汉谟拉比就也没太多担心,转头问道:“露世,要多久才能破开这个?”
“一分钟,配合我。”
“好,各位,手中的攻击不要停,直到墙壁破碎为止!”
镇民们铆足了劲开始攻击,而露世则是蓄力后,再次召唤了火龙撞在墙上。
透明屏障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下终于露出了破绽,开始一点点淡化,确实是诚如露世所言,看样子都不需要一分钟,四十秒左右就能将其完全瓦解了。
然而,外面打得风生水起,林衣的眼前却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场景。
在他踏入这个营帐后,脑袋一阵恍惚,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变成了一处庄严的教堂。
而自己,则是正呆呆地站在教堂的大门口,看着尽头高台处的白袍牧师正在做着祷告。
不知为何,一阵阵沉重感压上了他的心头,促使着他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他左右回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好多身穿黑色的丧服的人们在哭泣着,用手帕抹着眼泪。
这些人都是一些让他感觉很熟悉,很亲切,但却又喊不出名字的面孔。
突然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后背,那是一位老人,一开始林衣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仔细一想,就有一种对方好像是在自己小时候,给过自己买零食钱的隔壁邻居爷爷,但自己现在又因为太久没见所以忘了他叫什么,诸如这样微妙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那位老人眼眶很红,也正用手绢抹着眼泪,语气似是在指责他一般:“林衣,你怎么才回来!”
林衣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怎,怎么回事?”
老人哽咽着说道:“你一个人出去那么久,却始终都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你妈妈她还以为你失踪了,每天对着你的拓影以泪洗面,一直一直都在托我们找你,可你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都杳无音信,她积劳成疾,病倒了,现在已经......”
听到这里时,林衣心中一个咯噔。
他穿越过来之后,一直都没敢细想的,便是自己在地球上的家人们还好吗?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来了这里,如果不知道的话,会不会很担心自己?
“可我明明才出去了几天。”
“已经二十年了!”老人拉着他穿过人群走到前面,指着正中央那位神父面前的棺木:“太可怜了,你妈妈她,就差一点,却没能等到你回来,她就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这样离去了!”
什么,二十年?
林衣不顾众人的劝阻,直接冲了过去,强行打开了棺木。
但他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愣住了。
里面躺着的确实是一个和他很像很像的女人,而且自己心中的感觉告诉他,这位就是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但他却哭不出来。
一方面是因为,自从走进来之后,他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平静,仿佛一个在听故事的局外人一般。
另一方面,理智和记忆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他妈。
就,确实很像,无论是脸型还是发色,都和他一模一样,换了任何一个人过来,都会认为这他和棺材板里躺着的这位女性,一定是母子关系。
但林衣却很清晰地知道,在这位“妈妈”的身上,少了一点至关重要的零件。
比如猫耳朵,还有猫尾巴。
“妈,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林衣吐槽道:“啊好吧我其实分得清,这特么根本就不是我妈!这分明是人妻形态的零衣!闪刀姬,你被刻魔打进棺材板里了吗?”
正当林衣指着里面的女人,打算和老人对峙时,汉谟拉比的声音在这时突然透过私聊频道,传入了林衣的脑袋里:(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站着不动!)
林衣也很纳闷,处于铁卫帮内的记忆此刻如同泄洪的大坝一般,正在不断涌入脑海:(我不知道啊,我好像出幻觉了,我妈妈还好吗?)
汉谟拉比:(你妈妈好不好要等我们回去了以后才知道,但你现在确实是进幻觉了,我这边看你在傻站着被单方面挨打,快反击!)
被好兄弟的提醒彻底拉回了现实,意识到自己中招了的林衣,抬起手猛地拍碎了面前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