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和站台设施上扫过。
木板?别想了,站台上的长椅、告示牌,所有能烧能用的木头,估计早就被拆光当柴火了。
干净的冰块?在这地底下更是奢望,至于烈酒……那玩意儿现在恐怕比子弹还珍贵。
成海摸了摸腰后的TT-33手枪,又感受了一下贴身藏着的面包和金卢布,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随即又为自己的脚伤发愁。
他娘的,刚逃出险境,又瘸了一条腿,这鬼地方,连块夹板都找不到!他苦中作乐地想,总不能拆了别人的假腿来用吧?前提是得先找到个有假腿的倒霉蛋才行。
成海正苦恼如何是好。脚踝像着了火,每一下跳动都牵扯着神经。夹板,冰敷,烈酒,一样都搞不到,难道真要在这儿等死?
“你的脚伤得不轻,怎么还在这里?”
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年轻女孩的清脆,成海扭头,右边躺着的女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盯着他。脸上灰扑扑的,看不清五官,只有眼睛特别亮,像两颗星星,跟周围麻木的人群截然不同,她说话时,顺手拿起身下的报纸,盖住了成海的伤脚。
“我……搬东西,摔了,伤着脚。” 成海故意含糊不清地说,装作俄语不流利的苦力。虽然他俄语确实半斤八两。
女人指指左耳,摇摇头,“炮弹震聋了,听不见。” 她又凑近了些,示意成海再说一遍。
成海提高嗓门,再次解释,“我,蒙古人,飞机,炸弹,跑,摔倒,脚痛痛。”
女人听了几句,忽然伸手,直接伸手,通过联盟军棉袄纽扣处的缝隙,捏了捏成海下面的那层羽绒服。
成海心头一凛,这女人不简单。
其实女人在看到成海肿胀的脚踝时,就猜到他不是这里的人,地铁站对外伤有统一处理流程——木屑酒精消毒。
成海的扭伤不算外伤,但脚踝擦破了皮,很可能被当成外伤处理,女人见过太多人被强制使用这种“消毒法”,说是消毒,实则是用化学腐蚀替代感染,结果不少人因此丢了腿。
成海知道瞒不过去了, 他眼神一狠,迅速从怀里摸出一枚金卢布,悄悄塞进女人手里。
女人眼皮抬了一下,指尖捏了捏硬币,面无表情地揣进怀里,凑到成海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东西在这儿没用。”
说完,又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成海咬咬牙,又摸出半块黑面包,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面包,眼神终于变了变,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她扯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剩下的藏进衣服里,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还有吗?我可以帮你找两块木片,简单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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