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餐厅的水晶灯全灭了,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漫进来,照出满地狼藉:餐椅东倒西歪,餐台翻倒在地,奶油蛋糕的甜腻味混着红酒的酸,在空气里凝成黏腻的网。
“顾小姐。”
声音从餐厅最深处传来。
顾疏桐顺着声源望过去,旋转餐厅的观景台边缘站着个身影,黑色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连帽檐都压到了鼻尖。
她摸出包里的防狼手电握在掌心,一步步走过去。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比想象中稳,“还有什么事?”
那人摘下帽子,月光落进她发间——是张薇。
顾疏桐的防狼手电“啪嗒”掉在地上。
前经纪人的脸在阴影里泛着青,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草堆,左脸还肿着块,像被人打过。
她笑起来时露出后槽牙,那是顾疏桐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六年前她们刚合作时,张薇替她谈下第一个高奢代言,就是这样的笑。
“惊讶吗?”张薇从大衣口袋摸出把折叠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赵天成那蠢货早被我卖了,真正要你命的,是我。”
顾疏桐后退半步,后腰抵上观景台的栏杆。
她听见耳机里传来裴砚舟急促的呼吸声——他们应该已经摸到顶层安全通道了。
“为什么?”她问,“我给你的分成比行业标准高百分之二十。”
“分成?”张薇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刀尖在栏杆上划出刺啦声,“你以为我要的是钱?顾疏桐,你知道你最让人恨的是什么吗?是你永远一副‘我什么都不在乎,可什么都该是我的’的样子!”她逼近两步,刀光擦过顾疏桐的锁骨,“六年前你说要转型拍文艺片,我求你接那支洗发水广告,你说‘张姐,我要当演员,不是花瓶’——结果呢?你拿了金棕榈,我成了业内笑柄!”
顾疏桐突然想起,张薇被换掉那天,她正抱着金棕榈奖杯在后台接受采访。
经纪人红着眼眶把工作牌拍在她化妆台上,说“顾老师以后不需要我这种只会谈代言的俗人了”。
当时她忙着看奖杯上的刻字,只回了句“张姐,我给你介绍更好的资源”。
“所以你联合赵天成买营销号黑我?找人往我代言的护肤品里掺假?”顾疏桐的声音发颤,“你知不知道那次代言翻车,有孕妇用了过敏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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