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翻着手机笑出声来:“您俩能不能先操心下明天的行头?云顶大厦门禁要刷脸,顾疏桐现在这张脸,保安能当场报警。”
第二天晚上九点五十分,顾疏桐裹着一件超大号的黑色连帽衫,跟着裴砚舟混进云顶大厦货梯。
他今天套着深蓝色保洁服,胸牌上“王建国”三个大字歪歪扭扭——是何敏用马克笔临时画的。
“头低着。”裴砚舟用拖把杆捅了捅她后腰,“别学你平时走路,跟踩了高跷似的。”
“你平时走路才像踩高跷。”顾疏桐压低声音怼了回去,余光瞥见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帽檐压到眉骨,口罩拉到眼睛,活像偷了奶茶的大学生。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48层。
裴砚舟把拖把往她怀里一塞说:“顶楼露台在50层,安全通道在左数第三间。我去机房黑掉监控,十分钟后露台见。”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拇指蹭掉她嘴角的口红印说:“妆花了,像被家暴的。”
顾疏桐望着他晃进消防通道的背影,突然想起大学时他翘课帮她改分镜稿,也是这样风风火火,衣角沾着画室的碳粉。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深吸一口气往顶楼走去。
50层的走廊铺着酒红色地毯,连脚步声都被吞没了。
顾疏桐数到第三扇门,刚要推开,门里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她迅速闪进楼梯间,透过防火门的玻璃缝往外看——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弯腰捡地上的文件。
是刘志远。
他比三年前瘦了,后颈的肉塌下去,像被抽了脊骨的虾。
顾疏桐盯着他头顶的白发,突然想起签约仪式上他说“我比你爸还疼你”,想起他趁她喝醉往她酒杯里加东西时,袖口露出的翡翠手串。
“顾小姐。”
刘志远的声音像块生锈的铁片,刮得人耳膜生疼。
顾疏桐转身,看见他不知何时转了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泛着青灰,“让你一个人来,怎么还带了个保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