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有史以来,最错的一次决定。
就是把这只狐狸抓走。
好家伙。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会学会倒反天罡了。
若时间长些,那还了得?日后岂不是还要骑在他身上去了?
而王权守拙看着二人的相处,嘴角突然不自觉勾勒起一丝弧度,像是吃瓜群众一样,津津有味。
甚是有趣。
堂兄一向眼高于顶。
从小到大独来独往,从没有什么朋友。
毕竟,这位堂兄只会修炼。
如果说王权守拙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那么自己这位堂兄更卷。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早就有所耳闻,这位堂兄每天修炼,都要修炼到凌晨两点半。
而如今从不会交朋友的堂兄。
人生之中,好像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
尽管二人的关系,从小到大并不融洽,他心中也愿意看见堂兄的改变。
而张遮就仿佛有着读心术一样,看穿了王权守拙的内心,淡淡开口:“朋友,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王权守拙内心一震。
他觉得自己在这双重瞳面前,好似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王权守拙好奇问道:”这位,不介绍一下?”
就在涂山雅雅昂首挺胸的时候。
张遮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她啊,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只能算我的小跟班吧。”
“小跟班怎么了?”
“小跟班吃你家大米了啊?”
在外人面前被诋毁,抹黑。
这就让涂山雅雅,气的差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还真吃了。”张遮如实回答。
一下子。
空气都仿佛寂静了。
这让涂山雅雅彻底没话说了。
愣了半天,她这才撇撇嘴说道:“切,某人还一直花我的钱呢。”
一旁的王权守拙,神色更加意外了。
他了解张遮。
要知道以堂兄的性格,别人这般顶嘴冒犯,他早就开口镇压顷刻炼化了。
可是这只狐狸……
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啊。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瓜吃。
就在王权守拙心中想入非非的时候,蓦然间,张遮好似再次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
朝着他投来一道深邃目光:“你想多了。”
“念头很杂,并不利于修行。”
“还请堂兄赐教。”
王权守拙突然拱手。
随后,二人就在湖心小筑开始展开论道,互相交流这些年的修炼心得。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张遮自傲,却不自负,他并没有小看过天底下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王权守拙他很看好。
除了涂山红红之外,他能排第二。
湖边。
夜风吹来。
与其说是相互论道,不如说是,张遮在单方面的言传身教。
一夜无眠后。
次日。
王权守拙不仅没有感觉到丝毫困倦,反而精神奕奕,状态极佳。
听君一席话,胜过十年苦修。
他没想到自己这位堂兄不仅上知天文,而且下知地理。
无论是学识,才情。
各方面都远胜于他。
如果说实力的碾压,他还有信心能够追赶,那么这份与生俱来的气魄。
他,自愧不如。
王权守拙深深叹息了一声,既是对自己的无奈,也是倾诉着上天的不公。
王权家既生了他。
又为何会再出现这么一个重瞳者,艳绝古今,仿佛就像是挡在前方,一座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大山。
“重瞳本是无敌路,何须借用他人剑。”反复念叨着初见时,这位堂兄曾说过的这样一句话。
时至今日。
他也经常会拿来细细品味,惊叹这位堂兄的风姿。
二人虽然在外人眼中齐名。
其实王权守拙心知肚明,二人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无论是修行还是眼界,他都走的更高,更远。
他有着一个崭新的未来。
而自己却要一辈子被困在王权家,做那金丝雀,笼中鸟。
看见来去自如,说走就走的张遮。
他目光透露着憧憬,于是急忙起身一拜道:“多谢堂兄指点,一日传道授业之恩,受过十年修行。”
守拙今生难忘。”
张遮背对着他。
伴随着天边,一缕缕微风徐徐吹拂而来,树叶不停的随风摇曳。
片刻后,风停了。
他手里不知何时竟握住了一片绿叶。
“遇事不决。”
“可问春风。”
“春风不语。”
“即随本心。”
张遮语气沉吟:“身为一个剑,应当有着披荆斩棘的决心,破开一切牢笼的勇气。”
“如此剑道必成,言尽于此。”
意味深长的丢下这句话。
张遮正准备转身离去,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呼噜声,还有梦话,从旁边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