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网笼旧事,古卷隐玄机。
欲破三代厄,孤身探祖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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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狼藉的祭坛仓库出来,阳光似乎也带上了几分虚幻的暖意,未能驱散阮白釉心头的寒气。威廉日记残页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细针,刺穿着她对过往认知。那个庞大而邪恶的组织,那个“非人”的主人,还有那个神秘的“她”,无数线索如同乱麻般缠绕,指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威廉的日记提到了‘她’,我总觉得,这和我阮家的某些往事脱不开关系。”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清明,“而且,如果诅咒的源头真的如此复杂,单凭我们现在的线索,恐怕难以触及核心。”
沈青临将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放入随身携带的勘察箱中,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威廉的日记只是一个开始,它撕开了一个口子,让我们窥见了冰山一角。”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阮白釉苍白的脸上,语气沉稳而坚定:“你说得对,要解开这个死结,或许需要从源头入手。你的家族既然与威廉有过纠葛,甚至可能与诅咒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家族的记载中,或许会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阮白釉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我家在雾港市郊外,还保留着一处老宅。那里……存放着阮家历代的一些重要文献和秘档。我小时候曾听长辈提过,但从未真正进去查阅过。或许,是时候回去了。”
“我陪你。”沈青临的回答简单直接,没有任何犹豫。他知道,阮白釉此刻需要的不仅仅是线索,更是陪伴与支持。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
雾港市的繁华与喧嚣在车窗外飞速倒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被逐渐稀疏的霓虹与老旧的街区取代。当车辆驶离主干道,拐入一条蜿蜒而上的山路时,空气也变得清新而潮湿起来。路两旁是茂密的亚热带植被,巨大的蕨类植物伸展着它们的叶片,仿佛史前巨兽的羽翼,在路灯的余晖下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阮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一片相对平缓的区域,四周被高大的围墙圈起,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中式大宅,而是带着浓郁殖民时期风格的洋楼,砖红色的墙体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有些斑驳,爬山虎的藤蔓攀附其上,几乎覆盖了小半个墙面。月光下,这座老宅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静谧与沧桑,仿佛一位沉默的老人,见证了无数风雨。
车子在雕花铁门前停下。阮白釉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那是老房子特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