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暂理了内阁诸事,张四维彻底没戏了,但依然,丝毫没有保留的替皇帝陛下圆场,说话,可谓尽忠职守啊。
这些,朱翊钧都看在眼里面,还专门召了过去,宽慰两句。言其,卿等忠诚,朕记在心中,首辅之事,委屈爱卿了。
就这一句话,让张四维感动的痛哭流涕。
当皇帝的,不能经常哄着臣子们干活,但臣子投桃报李,皇帝也不能装作看不到。
当然,诸多官员们在皇帝陛下离开之后,在谈论之间事情,是非曲直,毫无意义……
到了中午的时候,申时行前来张府探望张居正。
皇帝的话,他可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带着一堆批示过的文书前来让阁老过目,并将今日早朝的事情告知了张居正。
加封恩赏的旨意在上午的时候,便到了张府,但这种消息,传旨的人却不会多说什么。
此时张居正正躺在藤椅之上,晒着太阳,听完申时行的话后,并未开口说话。
也并没有去真的查看内阁的批示。
此时的张居正嘴角干裂,脸色惨白……
真是一天一个样子。
申时行站在旁边,待了一会儿后,见阁老没有嘱托,只能告辞而去。
等到申时行离开,张居正想着要改谥这件事情,不由苦笑一声:“倒是对不住东阳公了……”
“路经白杨河,河水浅且浑。”
“居人蔽川下,出没无完裈。”
…………
“始知沙中蚬,可代盘间餐。”
“此物能几何,岁荒乃加繁。”
…………
“边河种官柳,一株费百钱。”
“茫茫江淮地,千里惟荒田。”
…………
这首诗是东阳公所作白杨行,成化八年所写,全诗如同一幅流民图……
默念完诗文后……
张居正再次叹了口气,而后闭上了眼睛,鼾声传来……
两个一直守在旁边的下人看到后,上前端起藤椅,抬到了房间中……
乾清宫中。
朱翊钧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奏疏,细细查看。
这个奏疏是麻贵在南巡的时候,递送过来的,请求在哈密城设哈密总兵,说白了,就是哈密将军,归属西北陕西掌管,在朱翊钧看到这本奏疏的时候,是他刚刚微服私访回到济南。
当时,一心一意都是想着如何,如何的整顿吏治,让普通百姓们的生活能好一些,对于麻贵的请奏,并未明确回复,说白了,那个时候的天子有些迟疑,不想在西域的问题上投入太大。
但回到了北京城后,他的想法也有了些许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