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刈:“……”
冷傲早已习惯燕岭的作风,垂手奉上一坛陈酿便退下了———燕岭嗜酒如命,茶可免,酒却是必备。
谁知燕岭只瞥了眼酒坛,便收回目光。
魏刈留意到这细节,眉峰微挑:“今日是何风把您吹来了?”
燕岭与丞相魏轼是酒中知己,故而在这府中比旁人更自在。
只是魏轼自夫人过世后便戒了酒,燕岭却依旧想来便来,自斟自饮。
后来魏轼常年驻守北疆,燕岭便来得少了,情谊却未减。
魏刈见了他,也行着晚辈之礼。
燕岭指着墙上的画:“老夫记得,从前挂的不是这幅?”
自然不是。从前挂的是他的画作,只是……早已当人情送了出去。
魏刈顿了顿:“是换了。您怎突然问起?”
燕岭抬手:“换一幅吧。老夫再送你一幅,取笔墨纸砚来!”
魏刈虽不解其意,却也未多问,径直上前研墨。
燕岭的丹青名动京华,千金难求,只因他性子古怪,画作只赠合眼缘之人,瞧不上的,便是当场撕毁也不愿便宜了对方。
燕岭提笔落墨,神情专注。
魏刈看了半晌,见那纸上渐渐显出的轮廓有些眼熟,不由眯起眼———这不是……
正思忖间,燕岭已勾完最后一笔。
一幅墨色淋漓、意境悠远的山水图跃然纸上,墨香在空气中淡淡弥漫。
魏刈沉吟道:“若没看错,您画的是……”
“石滦峰。”
燕岭放下笔,回头笑问,“如何?”
魏刈颔首:“燕老笔法卓绝,自然是好。”
燕岭更满意了:“石滦峰上的古灵寺,也是许久没去了。”
魏刈若再听不出端倪,那便真是迟钝了。
可听明白了,却更觉蹊跷。
他心中浮现一个名字,下一秒便听燕岭道:“苏家那个苏欢,近日可是在古灵寺?”
魏刈将画轴放下:“是。”迟疑片刻,终是问道:“您与她相识?”
燕岭摇头:“不认识。”
“那您……”
燕岭接话道:“你认识便成。”
他忽然笑起来,语气也热络几分,“你该知道,流霞酒肆是她开的吧?”
魏刈心中已然明了———燕岭今日为何而来,又为何非要在此作画。
燕岭咂着嘴叹道:“她酒肆那道‘冰焰酿’,入口绵柔如融雪,落喉却似火烧云,清冽甘醇,当真妙绝!偏偏每日限量,还不许外带。”
说罢,他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朝魏刈挤挤眼:“你俩交情这么好,她私下没偷偷送你几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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