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问些端详,张总管却只拿话头搪塞。
到底是圣上跟前的老人,哪句能说哪句该瞒,心里跟明镜似的。
匆匆赶到乾清宫外,魏鞒额角已渗出薄汗。
他深吸两口气,整了整衣袍。
“儿臣拜见父皇。”
景帝面色沉冷,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直直盯着他,殿内静得落针可闻,魏鞒只听得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圣上不开口,他便不敢起身,只垂首跪着,纹丝不动。
良久,才听景帝冷硬的声音响起:“说起当年秦禹那桩案子,老三,你当真没什么要交代的?”
秦禹!?
魏鞒眼皮猛地一跳,瞬时乱了阵脚。莫不是吴启振松了口?!
这没道理啊!
先前早打点得滴水不漏,尤其牵涉秦禹的那些事,多少人都脱不了干系,吴启振怎会把命往火坑里推?
这人跟了他多年,性子他最清楚,先前为了保他那宝贝儿子,连自己的活路都肯舍,怎的如今———
“父皇这话儿是何意?儿臣愚钝,实在没明白。”
魏鞒伏在地上,满脸皆是茫然惊惶,倒像是真被问懵了。
哗啦一声!
景帝突然抄起案头的卷宗,狠狠掼了过去。
魏鞒不敢躲闪,额头当即被砸得生疼。
卷宗散落在他面前,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待看清上面一个名字,顿时如遭雷击!
———沈墨!
“吴启振供称,当年时任指挥使司佥事的沈墨举报秦禹克扣军粮,根本是诬告!”
景帝指着他,声如洪钟,“你当初是怎么回禀朕的?你说———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秦禹当年数罪并罚,桩桩都是死罪,景帝才怒不可遏,连替他说话的苏崇漓都被迁怒。
可如今三年过去,头一条罪名竟是假的?
若这一条存疑,那其余罪名呢?
魏鞒顾不上额头的疼,抬头急辩:“父皇!这怎么可能!儿臣当年分明从秦府搜出了证物,他———”
吴启振简直是疯了!竟敢把这事捅出来!
魏鞒心中恨得牙痒,只悔当初行事太软,没早早除了这人,才惹出这等祸事!
“吴启振本就是罪臣,他的话如何作得准?还请父皇明察!”
景帝眼神冰寒如刀:“老三,你自小聪慧,做事最讲章法,朕信得过你才把案子交给你。秦禹到底有没有私吞军饷,那些证物是真是假,你当真查不出来?!”
魏鞒心猛地一沉。
父皇这般笃定,莫不是……已寻到了证据?
但他岂敢认账。
魏鞒拳头攥得发白,字字清晰道:“儿臣……确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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