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道:“宣他进来。”
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迈步走进来。
君步覃头也没回,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强烈的不满。
任谁都能感觉到他此刻冲天的火气。
魏刈早前就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此刻也没觉得意外,径直上前给景帝行了礼。
“臣今日行事莽撞,请陛下降罪。”
他心里清楚,吴启振那边发生的事,宫里这位早已了如指掌,所以一进来就先请罪。
景帝靠在椅背上,威严沧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朕原本以为,你的性子随了你爹,但如今看来,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魏丞相年轻时以骁勇善战闻名,战功赫赫,胆识与魄力兼具。
可此刻景帝说这话,绝不是在夸赞。
魏刈微微低下头。
“事态紧急,臣知错。”
君步覃听闻此言,终是没忍住一声冷哼,语气带刺儿道:“世子爷也说了,眼下事体紧急,想必今日这番举动,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又谈何过错呢?”
魏刈侧过头:“君大人,今日这事儿,本世子还欠您一个说法———”
“不敢当!”
君步覃目光直视前方,硬邦邦地打断他,“世子爷所作所为皆是事出有因,老夫哪有资格指手画脚?不过是半道上截了个死囚罢了,难不成还真要拿王法处置世子爷?”
他干笑两声,话里的讥讽味儿浓得化不开。
谁都知道,魏刈本就是奉了旨意追查吴府的案子,手里握着特权;
就算没有圣上的旨意,凭他丞相独子、大长公主亲外孙的身份,谁敢动他分毫?!
好在君步覃素日里就是个直性子,这不,到底还是进宫告了御状。
“行了,人命关天的事儿,世子先斩后奏,也算情有可原。”
景帝开了口,瞥了魏刈一眼,“那个吴启振———”
魏刈顿了顿,道:“此人极可能与当年苏崇漓大人遇害一事有关,必须严加审问。”
这案子查清楚之前,这人断不能杀。
景帝沉声道:“等审完吴启振,再重新定他的罪也不迟。”说罢看向君步覃,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君步覃本还想再说几句,见景帝发了话,也只能躬身告退。
……
待君步覃走后,景帝才又看向魏刈:“今日的事儿,你从头到尾说清楚。”
魏刈派人半路截了死囚,确实不合规矩,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苏崇漓的死因,才是头等大事。
魏刈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禀明。
景帝听完,半天没作声。
魏刈也不着急,只静静地等着。
终于,景帝沉声开口:“朕记得,当年苏崇漓虽说在朝堂上跟些臣子闹过不快,但也不至于结下生死大仇。他对自家弟弟更是尽心尽力地帮扶,若真是苏崇岳下的手,那……他图个什么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