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
安顿好长孙皇后宫里的事情,李承乾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李渊的住所。
所幸的是,李渊的住所没有什么魑魅魍魉来捣乱,估计就算捣乱,李渊也不会跟长孙皇后那样,顾虑太多。
毕竟老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光玄武门就开启了两次,一次是被动开启的,一次是主动开启的,也算人生巅峰了。
“哈哈哈!我的乖孙儿,你终于回来了!”
老李看到小李,那叫一个亲切啊,连送到嘴巴的酒都懒得喝了,直接踉跄着站起来,冲到一身血迹的李承乾身边,也不嫌弃,当即就一个熊抱。
而李承乾也笑呵呵地抱住了他,关切道:“皇爷爷,您还好吧?”
“好!好!好!”
老李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又撑开李承乾,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李承乾脸上有花一般,看得李承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听他感慨道:“嗯!长高了,也长俊了,有太子的样子了!”
“呵呵,太上皇说笑了,太子殿下本来就是太子嘛!”一旁的杜才干,也忍不住笑着走了上来。
“杜将军,你也还好吧?”
“好好好!我们都好!”
还没等杜才干回应李承乾的话,李渊就抢先打断了他,然后一只手紧紧握住李承乾的手,一边驱赶周围的舞女,乐师,一边招呼侍立在旁的宫女太监:“快!快将宫里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
“诺!”
宫女太监们应诺一声,立刻便照着李渊的吩咐,端来了各种美食美酒。
李承乾也不客气,直接就拿起来开始吃喝了。
虽然他也不饿,但他知道李渊对自己的感情。
他就想跟自己像在江陵那会儿,相依为命的待在一起。
毕竟自李承乾回长安之后,他们爷俩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而老人家,没别的什么追求,就希望有亲人陪伴在身边,共享天伦之乐。
特别是自己喜欢,重视的亲人。
“承乾啊,你这次回来,应该不简单吧?”
眼见李承乾吃得差不多了,李渊才端起酒,笑吟吟地问道。
其实,他们爷孙俩都心知肚明,但有些事,说出来比不说出来好。
却听李承乾沉沉地道:“我打算借着这次祸乱,重塑我大唐的组织架构!”
“那二郎那边,你有何打算?”李渊不置可否的道。
李承乾想了想,道:“我若杀了李恪兄弟,跟他反目是必然的。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朝廷给他换了!”
“呵,倒是好气魄!但是,你就不怕他跟你兵戎相见吗?”
“怕有什么办法,难道因为怕,就不去做吗?”
李承乾不以为然的道:“更何况,我做得也没错,李恪兄弟本来就该杀。若因为顾及名声,而不去做,那才是真的愚蠢!”
“另外,我父皇不也做了吗?我这算是子承父业!”
“哈哈哈!”
李渊闻言,忍不住仰头大笑:“你这算哪门子的子承父业!”
“不过皇爷爷”
李承乾毫不在意李渊的笑声,又挤眉弄眼道:“您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比起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关心另一件事。”
李渊斜了他一眼,然后又淡淡地道:“你父皇前段时间传来旨意,要让三司审查你,你知道吗?”
“三司审查我?”
李承乾微微一愣,旋即摇头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据我所知,好像是因为李祐遇刺的事,有人指证你,说是你派去的刺客!”
“荒谬!我又不是疯了,我派人去刺杀李祐干嘛?哦对了,李祐怎么样了?没死吧?”
“没死,但受了比较严重的伤.”
李渊唏嘘道:“咱们这大唐皇室,还真是厄运连连啊!”
“厄运吗?还好吧,不过是权力迷人眼而已!”
李承乾撇嘴道:“其实,我觉得,帝国建立之初,还是要出些问题才好,如果什么问题都不出,往往预示着会有大问题发生。而这个大问题,说不定就是帝国崩塌的主要原因。”
“比如秦朝,隋朝,建立之初,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可一旦问题爆发,那就是二世而亡!”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你打算怎么应对三司会审?”
李承乾闻言,沉吟了片刻,才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按照我的脾气,不是我做的,我肯定是不管不顾的,但按照我的计划,我觉得我应该下狱!”
“哦?”李渊不禁有些新奇的挑眉道:“你要下狱?”
“对!没错!我要下狱,我要让李恪背后的人,全都出来!”
李承乾点头道:“这也是我没有马上去找李恪麻烦的原因。如果只是杀李恪,我现在就可以去把他抓起来,但李恪背后之人,就会像老鼠受惊一样,暂时躲起来。等我们不在了,又会跑出来,我不想这样的事随时发生,也没精力与他们折腾!”
“毕竟,我的目标一直是海外,皇爷爷应该知道,希尔德的远洋大船,已经开始建造了!”
“也是!”
李渊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跟这些臭老鼠们,确实没必要反复折腾,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除不尽,也要让他们不成气候,威胁不大。”
却听李承乾又似笑非笑道:“那皇爷爷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嗯?”
李渊微微一愣,旋即没好气地道:“我一个没权没势的老头子,能帮你什么!”
“呵呵,皇爷爷您就别装了,能在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布置一群黑衣人,您的本事,可没有史书上说的那么不堪!”
“史书?什么史书?”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爷爷能不能帮我?”
“你这臭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渊白了李承乾一眼,然后又看了杜才干一眼,蹙眉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有皇爷爷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李承乾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起身告退道:“皇爷爷保重,孙儿下次来看您的时候,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呵!去吧去吧!希望你能将我大唐带到新的高度!”
李渊有些好笑的摆手道:“别的不说,一定要比二郎强!”
“必须滴!”
李承乾怪笑一声,当即就告辞离开了。
而目送他离开的李渊,则唏嘘着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杜才干,道:“你觉得如何?”
“太上皇指的是什么?”杜才干笑着反问道。
李渊砸吧砸吧嘴,淡淡道:“三帝同朝怎么样?”
“呃,这个,应该可以吧,就是陛下,估计很难接受.”
“难接受?”
李渊不屑一笑:“我当初就不难接受吗?我都当了九年皇帝了!还不是一样被赶下台!”
“可陛下现在才五年啊”
“嗯?”
李渊不由再次一愣,旋即朗声大笑:“哈哈哈——才五年!!”
另一边,蜀王府。
李恪猛地从昏迷中惊醒,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那些飞针刺入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刺痛,他下意识去触摸蛊虫进入的地方,除了有一道伤疤,并无其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