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辛。”薛枭言语淡定:“是你自己积的因果福分,跟旁人没关系,那日就算我不来,兰辛也能带你们杀出去——‘青凤’训杀手的本事,比看人的本事强。”
山月恍然大悟。
原是她!
在平宁山碉楼中,让其藏在棺椁中下山,无意救下的女子!
山月感慨:“她易了容?”
薛枭点头:“江湖小技,不奇怪。”
怪不得她总觉得秋鱼怪怪的!
沉默,却又时常超乎人所预料的淡定。
秋鱼就像隐形的一样,跟在身后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很轻!
“她潜在我身侧,只是为了报恩?”山月不解:“真是个情深意长的好姑娘啊。”
薛枭抿了抿唇:那追下山、提醒这个情深意长好姑娘找谁报恩的鸟儿,又应该得到什么样的赞扬呢?
事实是,没有赞扬。
只有疑问。
山月反应过来,转眉:“你一开始就知道秋鱼是兰辛?”
薛枭耸耸肩:“你夫郎好赖是御史出身,这点儿官司都参不破,怎敢往南府放?”
山月不自觉地笑起来,好心纠正薛枭:“——一样聪明。”
“什么聪明?”换薛枭不解。
山月眨了眨眼:“你刚刚说...我...比你聪明...”将赞扬自己的话含糊了过去:“我说,我们一样聪明。”
薛枭也跟着笑起来:“行,我们一样聪明。”
“睡了吧?”薛枭见山月终是松弛下来,站起身,双肩放开,身形舒展:“被褥应是苏妈妈新换过的,师兄弟来此处也只会偷着喝酒,不会在此就寝——你安安稳稳睡床榻。”
山月问:“你呢?”
“你先睡,我去把灶房拾掇干净。”薛枭说完便向外走。
被褥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山月将被子蒙上头,侧身向右,眼眸微阖,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床榻外烛火摇曳,山月不知为何莫名醒来,迷蒙睁眼,却自夹竹卷帘缝隙中,见薛枭蜷在那只小小的、旧旧的摇椅中,双肩像匣门内缩扣紧,头半耷拉在肩上,如同误入狭小阁楼的巨人。
一个可怜的、被生父背叛的巨人——骨头都快折了,人怎么能舒服?
“薛枭——薛枭——”山月抿了抿唇后,轻声唤道。
大抵是真累了,薛枭并未如成婚之夜那般警觉地立刻醒来,反而微微侧过头,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不似位高权重的御史纯臣,只是一个单纯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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